见大儿子那般跃跃欲试的样子,宋焱终究是没有把他的猜测说出口。
如果有其他的可能性,宋焱也不愿面临那种困境。
宋家自大齐国立国以来,或许这次,是最大的危机。
宋焱不着痕迹的将一切重要的物品收拾起来,没有告知家里的孩子们要如何做。
因为他走了,孩子们依然会被盯着,单单凭借没了宋家军的宋家,不可能在蒋礼钦眼皮子底下能翻了天。
可……
宋焱沉默的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
他迷茫了。
去燕北,和留在京城,似乎都是死路一条。
他翻出余安冉嫁给他的时候,带来的一枚玉镯嫁妆,小心翼翼的摩挲着。
这玉镯通体透明,细细看去带着些细碎的白色荧光。
若是对准了月光,想必会美的仿佛月影蒙纱,又如梦似幻。
宋焱不知所措的抚摸着这触手生温的,好似白月光一般的玉镯,喃喃自语起来。
“安冉,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这一去,击退燕国之后,定然会被那蒋老贼杀驴卸磨。”
“若是钰哥儿,瑛哥儿,还有郗郗留在京城,那蒋老贼定然会以他们三个作威胁我的筹码,最起码他们三个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他们,也只是能保命而已,我不知,若是我离开京城,他们三个该怎么办,我不放心他们。”
“安冉,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看着白雾之中,抱着亡妻之物发出悲恸呢喃的宋焱,宋落落只觉得他虚伪至极。
宋落落呢?
原主不是他的孩子吗?
为什么在这个老毕登眼里,永远没有原主宋落落的位置?
似乎是察觉到了宋落落鸣不平的心思,这具身体的心脏忽的有些抽痛起来。
宋落落本能地抬手按住了发酸的胸口。
只觉得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虚无的存在,在发出长长的哀叹与悲鸣,令人悲伤,又惹人无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