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痉挛着趴在地上,死命朝着门口扭动。
时间过去了很久,张母却还是在床边,离门口仿佛还差十万八千里。
张秉语的脑袋勉力抬起。
“娘,别爬了!”
他娘到底想干嘛?!
难道是要去捉安如意的奸吗?
他娘怎么比他这个当丈夫的还激动?
张母跟没听到似的,混浊的眼死死瞪着门外。
“娘,你动不了,儿子也动不了,你老老实实待家里行吗?”
张秉语不耐烦地说完,张母却还是没动静。
他娘瘫痪这段时间一直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以此来找存在感,生怕他这个儿子把她忘了。
可现在,怎么那么安静?
“娘?”还是没反应,张秉语提高声量喊,“娘你听见了吗?”
张母始终保持着向外爬的动作。
“娘!”
张秉语急了,要起来查看他娘的情况,可惜动一下都钻心地疼,痛得躺了回去。
他心里很慌,满头大汗。
无措时,一个娇小的身影闯进视线。
张秉语侧目看到蓁宝,走到他母亲身边,伸出手放上张母的喉咙。
“死了。”蓁宝说。
张秉语脑子轰的一声,彻底傻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蓁宝道:“死了。咽气了。凉透了。要躺棺材板板了。你家要吃席了。听懂了没?”
“怎么会死呢?”张秉语成了只会重复的痴呆儿,“怎么会死呢?!”
蓁宝心道:得知自己错过了愚孝的傻儿媳,觉得吃了大亏,气死了呗。
她欣赏完张家母子的惨状,总算弥补了没有看到张秉语被舅舅揍的遗憾,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
“等等!”
张秉语嘶声道:“求求你,找人来帮忙,帮忙把我娘放进棺材里埋了,我现在动不了,求求你!”
张家虽有左邻右舍,但张母一直自诩儿子是天才,十分不屑与朴实的农家人来往,得罪了十里八乡所有人,平时都绕着张家走,生怕惹一身臊。
若是蓁宝离去,没人会发现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