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
蓁宝在床上侧躺,仰躺,撅着屁股躺,整个人躺成大字,静了瞬息后,双手撑在被褥上,伸腿倒立,折腾了近乎半个时辰也还是睡不着。
啊啊啊啊睡不着!
没看到装逼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模样好遗憾!
心里跟有小毛刷子在挠痒痒似的。
蓁宝跳下床榻,踩着镜台越过窗框,凭着记忆跑去了张家。
张家院子里有棵大柏树,大柏树双人合抱,正正好好能挡住蓁宝的身形,她把手放在粗糙的树干上,探出脑袋看。
张家里屋烛火通明,张秉语缩在担架里,整张脸缠满纱布,腰背部分用木夹板固定。
安如意坐在板凳上,面色黑如焦炭。
不远处床上的张母还咿咿呀呀叫着要吃饭。
安如意走过去,端起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张母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要吃。
安如意翻手把热粥倒在了张母身上。
“啊!啊!”
张母疼得叫了两声,眼角淌下两行泪,把舌头伸得很长去舔溅到脸上的粥水。
好饿,饿得快死了。
这个贱女人三天给她喝一碗粥吊着她的命。
就是为了折磨她。
那么恶毒的女人怎么就成了她的儿媳?!
“安、如意!”
张秉语气疯了,原来他不在家的时候,安如意就是这么折磨他娘的。
安如意摘掉脸上的面具,露出横亘过眼睛和侧脸的那道狰狞的疤痕。
“叫唤什么呢?丑八怪。”
自从嫁给张秉语后,安如意很久没绽放出那么愉快的笑容了,毛毛虫一样的疤痕也随着她的面部幅度扭动,跟活了似的。
“你嫌弃我毁容,可现在你的脸毁得比我更彻底,你也是丑八怪一个。”
在她爹的强制要求下,她也想过和张秉语圆房,给张家生个孩子。
可她换上自己最漂亮的衣裙,亲向张秉语时,这个畜牲居然露出嫌弃的表情,捂着嘴跑了出去。
呕吐声传到安如意耳朵里,她直接打翻了手边的龙凤红烛。
恨不得把张秉语一刀一刀凌迟!
张秉语脸缠着纱布,说话都含糊不清。
“我是、男子!容貌有、何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