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正的颍川王知晓,该是何种反应呢?
真正的颍川王已经躲到角落数蘑菇去了。
蓁宝对这个爱发小脾气的便宜二哥很是无奈,慢悠悠踱步过去的时候,听见裴成钧在喃喃自语。
“我以前真的那么差劲?连母妃都不想要以前的那个儿子了,原来宫里真的没有人喜欢我,我是废物,若不是我贵为王爷,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吧。”
“可是我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啊。”
蓁宝咋舌道:“你捉弄福安公公和福康公公还不是坏事吗?”
“因为好奇太监成亲什么样子,就把宫中的小宫女许配给太监做对食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两个强行婚配的可怜人是什么心情?”
“你把大哥裴显铭当马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就算他天生痴傻,也在意尊严?”
“你是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可是种种折磨羞辱人的小事积少成多,他们对你的怨气也是如此,怪不得别人讨厌你。”
“没人想你回来真是活该。”
“我看这个颍川王换人做更好。”
“起码他把人当人。”
“而不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工具。”
裴成钧站起来,不服气地瞪着蓁宝。
“他们是奴才,供主子消遣是他们份内之事,我乃天潢贵胄,凭何要考虑奴才们的想法?”
蓁宝双手环胸,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耐人寻味地说了句:“那接下来的事是你自找的,到时候别求我。”
还不等裴成钧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脖颈和双手双脚就被看不见的丝线束缚住,严严实实绑在了墙上,紧到丝毫动弹不得。
“喂!这什么?!放我下去!”
蓁宝歪头笑了笑,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离去。
裴成钧后背紧贴在墙上,脑袋也不能转动,只能看着屋子里,德太妃和小宏子其乐融融地用饭。
裴成钧越看越烦,心里柔软的地方酸涩疼痛。
身体、身份、亲人全都是那个阉奴的了。
他如今就是一抹孤魂。
什么都没有的孤魂。
他闭上眼,不想在看这刺痛人的一幕。
直到夜幕低垂,小宏子离开冷宫。
裴成钧死死盯着自己的背影。
心里把小宏子剜了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