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蓁宝!
裴成钧跑出去,气喘吁吁对着站在宫殿外的蓁宝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蓁宝摸了摸下巴,打量了一眼里头的‘裴成钧’。
“里头的魂魄是陌生人哇。”
“当然是陌生人!”裴成钧急得直跳脚,“本尊就在你面前站着呢!”
蓁宝没搭理他,继续道:“你身体里的幽魂生前约莫十六岁,长得还算清俊,鹰钩鼻、下三白、印堂狭窄、眉凸眼凹,哟,还是个太监,你应该认识他啊。”
裴成钧安静下来,思考片刻,睁大眼睛道:“是之前在本王身边伺候的小宏子!”
蓁宝问:“是不是你欺负过人家?害死了人家?”
“他的死不关我的事!”裴成钧大声否认,“我无缘无故害死他干嘛?!”
看蓁宝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
毕竟裴成钧欺压宫人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我真的没有!”
裴成钧恼羞成怒,将事情原委告知蓁宝。
原是半年前,小宏子回乡探亲,回宫后却一直心不在焉的,给裴成钧倒茶水时差点倒到他手上,裴成钧便罚他跪在门外反思己过。
跪了约莫半个时辰,裴成钧路过时发现小宏子在偷偷摸摸地看信纸。
他不顾小宏子的哀求抢了过来。
这一看,差点吓得他三魂失了七魄。
那小宏子回家探完亲离去两个时辰后,他家乡爆发了天花,家中来信要他赶紧去找大夫探病,说他很有可能也已经被感染了。
裴成均看完,吓得面色苍白,六神无主,对小宏子连声求饶和疯狂磕头视而不见,当即喊来禁军把小宏子扔去了专门安置疫病患者的宫殿。
并且迅速禀报陛下,让所有接触过小宏子的人呆在自己的住处不准出来走动,用艾条熏蒸衣物。
幸好发现得快,只有他宫中两个跟小宏子关系比较好的小太监感染了天花,经过太医治疗已然好转。
小主,
等过了两月,裴成钧才听到小宏子感染天花去世的消息。
但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我没治他故意隐瞒天花不报的罪已经很仁慈了,他居然有胆子抢我的身体!”
裴成钧气得脑袋疼,“你快些告诉陛下,有歹人阴险狡诈,竟敢用当朝颍川王的身子!”
“急什么?”蓁宝慢悠悠的,“我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裴成钧又要发火。
是看好戏重要还是让他回自己身体重要?!
不过还没等他问出口,就被蓁宝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裴成钧可怜兮兮地瘪着嘴。
她和皇叔不愧是亲父女。
眼神都如此吓人。
蓁宝走进去,小宏子看到她,眼神变得迷茫。
“这位是?”
颍川王不是在禁足吗?
这位小姑娘怎能随意进他的寝宫?
“颍川王哥哥,你不记得我啦?”蓁宝笑得很是俏皮,“我是长宁哇。”
小宏子故作恍然大悟状。
“原来是长宁,都长那么好看了,哥哥差点没认出来,太后娘娘近日身体可还康健?”小宏子愧疚一笑,“哥哥之前性子顽劣、狂妄自大、不将人放在眼里,实在该死,过去种种行径想必很是令太后娘娘头疼,若是哥哥有机会解除禁足,定要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赔罪。”
“他有病!”裴成钧在旁边怒得手舞足蹈,“他铁定有病!我凭什么要给太后赔罪?!我连话都没有跟太后说过一句!”
他气得吱哇乱叫。
“而且这人怎么那么蠢?!他不知道长宁什么长相就随意接话,难道不知道长宁和太后都已经离开皇宫去护国寺了吗?本王的身体凭什么要给这种蠢货用?!”
不过也是,小宏子死了将近半年,肯定不知道近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
不认得蓁宝也正常。
但是他还是好蠢啊啊啊!
裴成钧都要抓狂了。
别人说是谁就是谁吗?!
“的确蠢。”蓁宝的声音传入裴成钧耳朵,“但是他说你狂妄自大、性子顽劣,说得很对。”
裴成钧听到声音后一激灵,直勾勾盯着蓁宝的嘴巴,她方才只是笑着没有开口,竟能直接传音入耳,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长宁?”
见蓁宝笑得意味深长,小宏子有些心慌。
“王爷。”福康公公弱弱提醒道,“这位是摄政王殿下的爱女永嘉郡主,并非是长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