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璋猛地站起来。
震惊到口不择言:“娘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景姿现在还是我弟妹!”
“正因为她是你弟媳,”顾母打断他,“我才能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你们。你是知瑜的同胞兄长,你的子嗣就等于是知瑜的子嗣。”
方才看傅景姿对顾知璋念念不忘的模样,顾母顿感儿媳妇毕竟是外人,靠不住的。
最值得信赖的还是血缘关系。
她得给知瑜找到后半生的保障啊。
“不可能。”顾知璋气得原地转了两圈,“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这太离谱了。”
顾母猜到大儿子会反对。
神色还算平静。
“这是你欠知瑜的。”
一句话就堵住了顾知璋接下来所有的反对之言。
顾知瑜从生下来就大病小病不断,幸好他们的父亲是太医,这才得以保命。
但先出生的顾知璋不一样。
他身体十分康健,连风寒都没得过。
爹娘把所有心思放在体弱多病的小儿子身上,大儿子采取放养措施。
整日在外头鬼混疯玩,染了一身泥也无人指责,等他上了学堂时才收敛些。
那时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下学。
回家听见的只有弟弟的咳嗽声以及爹娘的漠视。
父亲要去太医院当差,母亲日日守在弟弟床榻旁,他拿自己得到夫子夸奖的文章给母亲看。
母亲也只是寒着脸将他推开。
“知璋,娘要照顾你弟弟已经很累了,能别给娘添麻烦了么?”
顾知瑜听见了,撑起孱弱的身子问兄长要了文章,目光灼灼地说:“兄长写得真好,我也想去学堂,等我病好了,兄长能不能教我写?”
顾知璋刚想答应,母亲就哄着顾知瑜说:“我们知瑜是聪慧的孩子,哪用得着你兄长教?病好后写出的文章必然比你兄长更好。”
没意思。
顾知璋真的觉得好没意思。
他不想找母亲,也不在乎母亲的夸奖了。
只是顾知瑜经常热衷于找他玩,每次顾知璋路过他房间的时候,都会顶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喊他兄长,顾知璋随口说两句玩笑话都能逗得他哈哈大笑。
他是个很捧场的孩子,每次说什么都能聊上两句,顾知璋很喜欢和弟弟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