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双手撑地爬起来,掀开遮脸的头发惶急地冲到余婧容面前。
余婧容时隔多日看清她的脸,骤然睁大眼睛,吓得失声惨叫,往后撤了几步。
薛氏脸上长满了一簇一簇的铜红色结节。
恶心得要命。
余婧容还能接受叶鸿宣全身烧伤的恐怖模样,可薛氏的脸却吓得她三魂去了七魄。
她胃部一阵阵反胃,没忍住干呕出声。
薛氏却跟没看见一样死死抓着胸口,想要将剧痛生生按下去,“叶平洲真回来了?!真的?!”她双眸浮现出狂喜,“他定会来接我回家的,不,我要去找他,我要跟他一起回家。”
余婧容被呕吐折磨得连嘲讽薛氏的力气都没了,等她缓过来后,薛氏已经跑了出去。
算了算了,随她吧。
余婧容轻拍胸口。
长得太恶心了,不赖在她这更好。
她看了看时辰,该给叶鸿宣换药了。
整理仪容后去了主院。
对着缠满纱布的叶鸿宣说:“夫君,您兄长平安回京城了,噢对了,他现在已经不是您兄长了。”
叶鸿宣日日夜夜忍受着烧伤带来的剧痛,夜里困顿到不行刚闭上眼睛陷入睡眠,就会被硬生生疼醒,如此反复已经许久未睡过完整的觉。
他身体异常的疲惫乏力,总是恍恍惚惚的,有人同他说话也听不太清。
但余婧容的话却格外清晰入了他耳。
包裹得很严实的手指小幅度动了起来。
余婧容将这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
没忍住笑了。
“很惊讶啊?方才薛念卿跟你的反应差不多,不过她现在已经跑出去找她前夫去了,夫君,你说他们俩能不能再续前缘?”
“我觉得很有可能。”余婧容略微思忖道,“毕竟放眼全京城,叶平洲都是数一数二的好男人,你现在话都说不了,就算治好了也是丑八怪一个,就算是傻子都会选择叶平洲吧。”
她句句都往叶鸿宣最痛的地方戳。
“真是唏嘘,明明从前你和他是最亲的兄弟,不过短短五年人家就成了荣誉归来的大将军,而你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