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母亲当初派人送银两给她时就不该让人照原样送回去,如今父亲已然当没她这个女儿,更不会接济她。
薛氏爱干净,受不了一件衣服穿两日,便只好亲自去井边挑水,天寒地冻的用冷水洗衣裳。
笨手笨脚地搓了两把,一大堆衣服就从天而降掉进了木盆里。
她抬眸一看,竟是余婧容。
“劳烦姐姐顺手把侯爷的衣裳也洗了。”
薛氏拧眉,“你把我当丫鬟了?”
“瞧姐姐说的。”余婧容掩唇轻笑,“咱们是妾,都是侯爷的丫鬟,你还把自己当主子呢?”
薛氏搓衣服的动作更用力了,将怒气全都发泄在这上头。
她和余婧容不一样,叶鸿宣从她未出阁就爱慕她,记了她将近半生,不用多久就会抬她为正室。
余婧容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当初的天上月,如今已经成了地上霜。侯爷与你苟合就是因为那点不甘心加刺激,如今你都到手了,他还会把你捧着哄着不成?”
“别这样看我。”余婧容迎着薛氏寒凉的眼神,“要我说,侯爷最喜爱的还是我表姐。不仅把孩子和侯府都留给她了,还没要她一分钱。”
“你看你跟着侯爷,得到了什么。”
“孩子没了,身份没了,连尊严都没了,到头来他连去你房里都不肯,宁愿来找我,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薛氏却完全没把这话听进心里。
“还不是你引诱的他。”
叶鸿宣明明说过这辈子只爱她一个。
他是很专情的,都怪余婧容用手段蛊惑他。
但他总有一天会清醒的。
她有时间,慢慢等。
余婧容叹气摇头,随后拿起水瓢舀水泼到自己身上,嘴一瘪,哭着跑去了正厅。
叶鸿宣正在用早膳,听到一阵柔柔弱弱的啜泣声,侧目就看见余婧容全身都湿了,冻得瑟瑟发抖,眼睑和鼻尖都是红红的,看起来好生可怜。
“容儿,你这是怎了?”
叶鸿宣焦急不已,连忙询问。
余婧容轻轻抽噎着,只是摇头。
叶鸿宣看她这样都心疼死了,“你倒是说呀,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出气。”
余婧容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