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师也道:“你的脾性我还不清楚吗?你只会认为我们强迫你,更加抗拒,誓死不从!”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薛二爷痛心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姐姐。
“娘刚走,你们是要她死了也不安生吗?”
“这有你多嘴的地儿吗?”薛氏冷眼扫着他,“要不是你赌钱欠了那么多银子让母亲操心,她的身子也不会差成这样。”
薛二爷冷笑一声,回敬道:“那也比你这个跟小叔子苟合的荡妇体面。”
托他姐姐的福,他如今去哪都要被人耻笑。
他本来已经替他儿子找好了一门体面的亲事,可女方家人听闻他姐姐的事后,连忙悔了婚。
他真是恨极了这个姐姐,做事之前为什么不替自己的家人考虑考虑?
叶云微守在薛老夫人床边,只觉得心寒。
外祖母刚走,他们只顾着互相指责、推卸责任,这是要让外祖母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宁。
外祖母,若有来生,不必再为太师府操劳了。
顾好自己,才是天下第一要紧事。
太师府因老夫人去世,一片愁云惨淡。
外头却热闹多了。
上元佳节,华灯初上,街头巷尾张灯结彩,护城河中各式花灯流光溢彩。
未出阁的姑娘们出门游玩,手里都提着一只精致的荷包。若是遇到心仪的男子,将荷包送出表心意,男子接过,相处过后双方皆满意,这姻缘便算是结成了。
上元节,同样也是骁骑营最为忙碌的日子,他们得维护好城中的秩序,以防突发事故。
裴行简着一身绯红劲装,走路时护腰上挂着的金铃铛叮叮当当地响,河中的花灯中和了他张扬的容貌,给夺目的侧颜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他抱着弯月刀在护城河边巡视,一位面色娇红的妙龄女子垂眸将自己的荷包递给了裴行简。
裴行简正想出言拒绝,却看见一大群闺秀纷纷然走到他面前,争先恐后地要把荷包送给他。
裴行简满头雾水。
他何时如此受欢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