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安大人觉得眼前一幕分外眼熟。
他逼迫安榆晚嫁去林家的那日,安榆晚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都磕出了血说自己不想嫁给林崇,只想同心爱的马夫一起过男耕女织的普通日子。
但他冷漠地扯开了大女儿拽着他衣摆的手,还下令砍了那个马夫的脑袋。
如今轮到小女儿求自己,他同样无情地转身离去,不顾后头的哭喊。
安如意一想到自己的未来将是一片黑暗,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哭到黄昏时也无人搭理,直到张秉语走过来用脚踢了踢她的肩膀。
“母亲把裤子尿湿了,你去换一下。”
安如意眼睛肿到看不清东西,没好气道:“不是有丫鬟吗?你要我干下人干的事?”
张秉语冷淡道:“丫鬟一个月要不少月钱,为了省钱我把他们都遣散了,以后家里的活由你来干。”
反正不管是丫鬟还是安如意干活在他眼里都差不多。
安如意来至少能省下许多银子。
“滚!”安如意怎么可能听他的,“那是你娘,她就是拉裤兜里了也不关我的事。”
说完转身进了睡屋。
张秉语捏紧拳头,用力到指尖发白。
……
“这下好了,他们俩就互相折磨到老吧。”回侯府的路上,柳氏和蓁宝心情甚好,路过小摊还给蓁宝买了两袋蜜饯。
蓁宝神神秘秘跟小摊老板搭话。
“叔叔,为啥张公子会和他夫人打起来呀?为啥钱寡妇婶婶会说她和张公子是几夜夫妻呀?我都不懂呢?”
回府短短几步路,她起码问了十个人,紧接着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嘴巴伞婆婆。
伞婆婆知晓,意味着京城所有人都会知晓。
不出明日,百姓们就知道了京城天才、优秀话本着作者张秉语不仅为了钱财委身钱寡妇,还和新婚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扭打成一团。
原本温文尔雅、端方有礼的形象瞬间崩塌。
甚至连说书的说起这件事时,那叫一个座无虚席。
连闻人琢也忍不住去凑了热闹,回府时天色已晚,身后传来异动,不等他回头,一柄剑横在了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