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她想看,蓁宝那个小家伙肯定也想看。
婚宴那日,安家高朋满座,锣鼓喧天,安老爷笑着站门口迎接宾客,等安如意的丫鬟过来,才板着脸轻声问:“收拾好了吗?”
丫鬟回道:“遮得严严实实,保证看不出来。”
安老爷也没想到女儿只是去了姐夫家一趟,回来就毁容了,绝美的容貌上多出一道长长的、狰狞的疤痕。
他火冒三丈找罪魁祸首安榆晚算账,却被安榆晚毒打了一顿,到现在骨头都没长好。
安如意现在不仅名声毁了,脸也毁了,幸好张秉语还不知道这件事。
没成想张秉语竟真能在短短时间内赚来彩礼,他没看错人,这个女婿日后必定是个有出息的,他没看错人。
“姑娘,吉时已到,该盖盖头了。”
安如意双眼阴鸷,瞪着铜镜中的自己。
疤痕被厚厚的粉覆盖,已看不清什么了。
自从毁容后,她连死了的心都有了,浓浓的悔意席卷了她。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拒绝同定远侯府的婚事?
那个丑八怪脸上有疤,她亦是,也算是天生一对吧。
她真的好后悔,为什么要和叶闻钦撕破脸皮,如今唯一不会嫌弃自己的,也就只有叶闻钦了吧。
她想过去找叶闻钦,告诉他自己愿意嫁给他。
可定远侯夫人是个铁石心肠的,不让她进门,也不想除了她安如意,还有谁愿意嫁给她儿子。
天底下竟会有这种不为孩子考虑的母亲。
嫁给张秉语那个穷酸秀才,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啊!
可无论她如何哭闹,父亲都铁了心要她嫁过去。
喜婆在外头催了又催,惹得安如意心中一阵不耐烦。
“你还要磨蹭多久?”
安老爷严肃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安如意这才不情不愿地盖上盖头。
安府外,张秉语骑着高头大马前来迎亲,眉宇间带着喜色。
希望这门亲事能把他母亲的病气冲走。
心中又不免失意,云微得知自己要成亲了,应当会很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