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墙上挂的字画,桌上搁的花瓶,还有这些小叶紫檀桌椅,哪件不是夫人在时购置的?”

“既然夫人已经和柳家断亲,这些物件也该通通还给夫人,今儿奴婢就是特意带人来搬的。”

见柳父神情愈发激动,听荷道:“柳老爷莫急,不会劳累您家的仆从,咱们侯府自己来。”

她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家丁便齐齐出动,涌向了柳家的每处院子。

“你们……你们要造反啊!”

柳父气得四肢发颤,瘫在椅子上气都起不来。

“没看见外头还有伙计等着发月钱吗?!那个不孝女她不知道?!”

“夫人当然知晓。”

听荷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柳父行礼。

“只是没想到柳家如今居然落魄成这般模样,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她说这话时眼里没有半分同情,全是奚落。

柳父以往是怎么对待夫人的,她身为夫人的陪嫁通通看在眼里。

她今日就是专程来气柳老爷的。

柳父气得胡子都差点竖起来了。

真是反了天了!

她既然知道,为何不出手帮柳家解决此等窘况。

还要派人来雪上加霜!

是不是还等着看他笑话呢!

眼见着侯府的家丁把他房里的拨步床都搬出来了。

柳父心中越发急躁,“够了!”

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一般,不情不愿道:“你把她喊来,我同她道歉,那封断亲书我可以当作没写过,我也可以重新把她的名字记上族谱。”

他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那个不孝女最好识相。

“夫人来见你?”听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算什么东西,还要侯爵夫人亲自来见?”

柳父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刚想喝茶压压惊,就被听荷一把夺了过去,“青花茶盏,这也是夫人买的。”

溅出来的茶水险些泼了柳父一身。

定远侯府的家丁手脚麻利,很快就把柳家搬空了。

甚至连屋顶的琉璃瓦片也被他们薅走了。

柳父震怒,却不敢同他们拼命,兀自坐在太师椅上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