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小娘发髻都凌乱了,乱发垂下来像那种勾栏样式,她忙不迭整理着,怒不可遏道:“我是长辈,送我首饰是你分内之事,你还如此羞辱于我!”
“哟。”柳氏腔调阴阳怪气,“瞧不起我这个人,却瞧得起我的东西,小娘的双重标准倒是做到了极致。”
“吟娘!”叶鸿宣面色不太好看,“小娘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这是不孝!”
“她可曾将我当过晚辈了?”
柳氏看着叶鸿宣,满脸的委屈与失望。
“说不出妾身犯了七出哪一条,还要侯爷休了妾身。侯爷还记得,这婚事是先侯爷做主定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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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鸿宣怎么可能不记得!
这是他最为屈辱的过往!
要不是他父亲为了报答柳雪吟的恩情,强逼着他娶柳雪吟进门,他一个侯府之子怎么会沦落到要去讨好柳雪吟这个商女?!
父亲美其名曰嫡兄有婚约在身,实际上还是舍不得他的嫡长子有这种低贱的妻子!
父亲向来看不起他,却在他和柳雪吟成婚的那天提出将他过继给嫡母!
他不过是父亲为了报救命之恩的牺牲品!
看着叶鸿宣复杂的神情,柳氏苦笑。
她也是婚后才知道,幼时在悬崖下救的大叔竟是定远侯。
怪不得婚前,叶鸿宣对她百般讨好。
她想吃城东的油酥饼,便骑马横跨半城为她买来。
得知真相的她几近崩溃,是叶鸿宣告诉她,他是真心爱她,想对她好的。
现在看来,都是这个男人的谎言。
她强行压下心里的痛意与恍然,冷声道:“若是小娘想要侯爷休我,还是去地下问过先侯爷再说吧。”
龚小娘气得倒仰,一口气卡在胸口差点晕过去。
“你居然敢咒我死!”
紧抓住叶鸿宣的胳膊说:“休了她!立马休了她!竟敢公然对婆母不敬!她父亲都下了大狱了,你怕什么?”
本就是叶鸿宣叫她来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要赶走柳雪吟的,气的怎么是她一个人?
争执间,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侯爷,端王世子来了,还将蓁宝小姐也一并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