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嶂身后的士兵押了班羽上来。
班羽形容惨淡,被五花大绑着,满脸是血,头发散乱,只有那散乱长发后的一双目光里藏着深深的憎恨,不屈服。
重墨傲然坐在大殿椅子上,俯视群小一般的目光看向班羽:“班羽,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吧?”
班羽昂着脸一言不发,怒目而视重墨。她虽然不在战场,仍然习惯性地穿着一件银白铠甲,只是沾染了太多的血迹,刹然风姿里一种触目惊心的悲沧。
重墨倒是一点不介意班羽对她此时的态度,淡淡道:“班羽,我知道你在宴尔眼里你是一个女英雄,精英谋士,但是你要知道在我眼里没有可没有骄傲不屈,出类拔萃,只有俘虏二字。”又百般剜心地说:“班羽,跟着宴尔为太子拼命多年,最后却落得差点被人分尸的结局,不悲凉吗?”
“要杀要剐随便,何必啰嗦。”
“杀你?杀你何用?不,不,我不杀你,我要杀你让太子的人完成就好,哪里还要兴师动众派人血场去抢……我不仅不杀你,还要好好保护你,让你在我的乾宁宫安安稳稳活下去。”
班羽极不信任地斜视睥睨着他。
“你大概也很想活下去吧。”
班羽冷冷无声。
“因为你肚子里存有宴尔的血脉。”
班羽猛的一惊,她确实怀孕,不过无人能知,就是宴尔也不知道,她原本想等画廊山一事完成后,再告诉宴尔,好让她和宴尔有尽情欢愉享乐的机会,没想他们回到宫中太子突然萌生杀意,班羽为了保存宴尔血脉,便只得禁口不言。
班羽眯着眼睛冷视重墨,咬齿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其实重墨一开始并不知,而是从班羽刚才进大厅后其气色里看出来的,这得感谢令浓彩给他吃的那两棵香汀草,让他目光如剑,多了中医里望闻问切的本事。
“而且你身上应该还藏有一件对你来说很宝贵的东西。”
班羽一凛,眼底随即弥漫一丝黑色狠厉,身子却不觉微微颤栗,她狠狠道:“重墨,你的人如果敢搜身,我就敢立即死在你面前,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重墨摇摇头:“不,那件东西对你有用,对我却一无用处,我用不着搜你的身。”
班羽紧绷的神经才暗里一松。
班羽身上确实藏有一样东西,是一个墨色的药瓶,药瓶里装着宴尔的血魄,用符箓封存了,等待仙机供养化魂还魄,将养于某仙灵之物,恢复肉身。班羽这一次逃离之后,是想寻找一个秘密修炼佳地,把宴尔的血魄偷偷供养起来,而她则在修炼地等着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