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好累。”
“坐下,红妆,你帮我设想一下,我爹是什么样的?”令浓彩和红妆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张红漆八仙桌。
八仙桌上摆着纸张墨砚,纸张上是一副画了一半的蝉鸣图。
令浓彩摆弄着手中蘸了墨的毛笔,她不止一百次幻想过她爹的样子了,可是总是没有一个结论,所以忍不住问红妆。
红妆假意想了想:“像小姐这样聪明极慧的人,爹一定也很厉害,要么是朝廷大官,要么是王家贵胄。再不济也是一个武功奇人,顺带还会作画。”
令浓彩听得心花怒放,红妆的话太让她憧憬了:“红妆,你真的那样认为?”
“当然是真的,我看小姐生得贵像,爹一定富贵无比,说不定就是王侯贵相,有一天我还要随小姐进京城享福呢。”红妆点头称是。
“可是,他为什么不要我和我娘了呢?”
这个是一个难题,红妆扑闪着眼睛,有点尴尬,喁喁道:“可能是……”
“哦,我知道了,我娘是我爹在外养着的偏室,被嫉妒如狂的大娘发现了,然后逼迫赶出了京城!躲到这乡村旮沓角里来,然后我娘发现了画廊山这个绝世佳地……”
令浓彩忽然一回头一眼看见令香嵇无声走进来,冷冷问:“你们在说什么?”
令香嵇最忌恨女儿提起爹这个词:“令浓彩,我不是早告诉你,你爹早死了,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娘,我错了。”令浓彩又犯了令香嵇的大忌。
十八年前,令香嵇其实和振煌赌气不要肚子里的孩子,曾经悄悄上镇上买过麝香想打下孩子,可是碰上了昧着良心买假药材的药材商,孩子没打下来。
令香嵇不死心,又买了红花,可是孩子很顽强,还是没能打下。
几经折腾,令香嵇被自己折腾得半死,孩子却不屈不挠留在她肚子里,令香嵇无法,只好顺从天意,把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