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期盼着某日某人回来的时候能立刻住上。
顾影怜望向房间的目光有些复杂,纠结片刻还是请了秦时渊进去。
“秦家哥哥,我这边暂时只有这一间空置房,你今日便住在这里吧,这房间许久未住人,暂且委屈你了,我稍后让人清扫清扫。”
推门而入,秦时渊瞧着房间干净整洁,拒绝了她的好意:“顾妹妹不必客气,能在这边住下是我的荣幸,无需麻烦,我让小厮清一清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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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影怜看着熟悉的房间,眼神躲闪着,浅浅一笑回应对方。
既然秦时渊不介意,那她也不打扰了。
随后,便扶着秦芷兰回她的房间。
视线不经意划过秦时渊,他似乎伤得有些重,行动全靠着小厮,完全不能自理。
她有些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这两兄妹在已经受伤的情况下,还千里迢迢来山涧城见她。
疑惑也便问了出来,毕竟就算不问,秦芷兰最终也会说,早些知道或许更好。
秦芷兰面色有些凝重,她轻轻搂住顾影怜,挨在她的肩头。
“阿影,真的谢谢你,救了我们全家!”
她情绪隐约不大稳定,激动而悲愤的告诉顾影怜近日种种。
原来,秦芷兰不是不给她回信,而是完全没有时间给她回。
大概是几个月前,他们一家突然遭受来自明里暗里的攻击,好几次被黑衣人行刺,原本他们已经在预防了,却在某日宴会,回程路上,被人暗杀……
两人不知何时被下了药,寡不敌众,伤痕累累,而那黑衣人似乎没有要取他们姓名的意思,只是伤了二人的腿脚。
当时,骠骑大将军夜请御医就诊,御医告知无法救治,且此生不宜再舞刀弄枪。
秦芷兰搂住她的手不由颤抖:“阿影,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害怕惊慌,我就是喜欢练武,而且二哥本来要官升一级的,可是突然就被告知不能再上战场了。”
“当时我的家中都是颓废哀怨的声音,原先已经与我二哥定亲的姑娘家,还上门退了婚。长安城传言,我们骠骑大将军就要倒了!”
之后,秦芷兰的大哥和三哥也惨遭毒手,但情况比之于秦芷兰和秦时渊,伤势较轻。
骠骑大将军知道这一次,必定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们的,分析过后,应当是功高盖主,上头的人不高兴,也便放任着私底下的人对他们将军府胡作非为。
于是,骠骑大将军以伤势为由,拒绝了皇帝原本赐予三兄弟的官位行赏,而那高高在上的人自然是乐得其所,装模作样地上了些珍贵药材,也便了事了。
“阿影,那日我父亲从宫中回来,整个人直接苍老了,在这之前,他一直是相信哪怕那个人糊涂,也不会动有功于百姓的人的,可是他错判了,夜夜不能寐,他那样英武的将军居然在我母亲面前哭了出来。说对不起母亲,对不起自己的子女!”
“可是父亲有什么错呢,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明明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我躲在暗处,根本不敢出现在父亲面前。”
说罢,秦芷兰又没忍住眼眶通红,这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痛苦的记忆。
顾影怜拿着手帕,一点一点为她拭泪。
后来,失眠的秦芷兰想起顾影怜曾经赠与她的那些小瓷罐。
翻箱倒柜,终于从一个做工精巧的的箱子中找了出来,按照顾影怜写的纸条,死马当活马医般直接捣腾在受伤的地方。
谁知,炸裂的痛感突然席卷而来,不经意间她弄碎了其中一个瓷罐,待疼痛消失殆尽,她突然发现自己受伤的地方痊愈了。
惊吓之余,秦芷兰更多的是感觉到庆幸,于是,她偷偷摸摸潜入秦时渊的房间。
当时的秦时渊伤势过重,是完全昏迷的状态。
秦芷兰直接上手,把温泉水涂到他受伤的部位,因为存量较小,她只能把它用到伤势最严重的地方。
也许是这药效太猛了,秦时渊被弄醒了,疼痛到直接尖叫几声。
他面部表情很是狰狞,以为又有人来行刺,发现是自家小妹才稍稍缓了过来。
秦芷兰则是惊喜他的醒来,抽泣中一顿一顿地与他解释。
秦时渊的惨叫声自然把骠骑大将军他们吸引了过来。
门开的瞬间,秦芷兰下意识地上前,迅速关门,毕竟她的情况可不好与外人道说。
骠骑大将军呆愣地看着自家小女儿已经恢复的身体,异常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