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军走出招待所时，月朗星稀，静寂无声，一阵寒风吹来让其精神一震，这个时间点回北池子大街也不合适，去机要室对付一宿吧。

钱伟长这个胖老头让自己这个周六没了性福，你看以后我怎么把你“逮住蛤蟆攥出尿！”

走在路上，四方皆静，白日里喧嚣的厂区陷入了沉默，走到机要室的门口，顾维军想了想，也难为自己有这么一次半夜了还在轧钢厂，要不转一转？自己这位保卫科副科长很不称职啊！巡逻不积极啊！也不知道今晚老郝有没有值班？

想着还有一年就要起风，保卫科这个部门自己肯定要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不能光走上层，群众基础也很重要啊！

想到就做，顾维军转身先去装备室，全副武装后，再次检查了一番，腰佩马牌撸子，肩挎五六式步枪，手持手电筒。顾维军对着镜子满意的点点头，雄赳赳，气昂昂开始厂区巡逻。

顾维军走到厂区大门的值班室，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人正在正在嘻嘻哈哈的抽烟、抠脚丫子、烤火，一掀起门帘，“唉我去，这股味啊，满屋充斥着呛人的烟草和臭脚丫子的酸臭......这些人怎么能安之若怡的！”

“谁？”值班人员还是很警惕的，发现门帘被掀开了，第一反应就是去拿起身边的步枪握住。

“我，顾维军！”顾维军在门口憋着气回答，等了一会儿屋里的味道稍微散了点，把门帘挂起来继续通风，才走进了值班室。

几个值班的保卫科人员纷纷慌忙的穿着棉鞋站起来，为首的保卫科罗勇队长问道：“顾科长，您今晚怎么来了？您快来烤烤火！我们几个也是刚刚厂区巡逻回来！”

顾维军掏出牡丹烟，先扔了一圈后，才凑到炉子边双手搓着烤火，开口道：“跟着一位清华的老师学习到现在，想着好久没见大家了，就过来看看。今晚老郝没值班？”

罗勇笑着回答：“嗐，郝科长现在一个月就来一晚上值班，其他日子都回家搂媳妇孩子啦！”

“哈哈！”顾维军跟着值班队员一起笑，“老郝这是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再也不用跟郑处两个人一起没事就挤在办公室睡觉了！”

“你们也轻松了吧？”顾维军指着值班室，“没他们俩成天盯着你们，你们都懈怠了吧？看你们把值班室搞的乌烟瘴气？也不怕生病！”

“我是家传医学的，你们这样小心霉菌性肺炎，治不好的！后半辈子都要躺床上过了！”

看着值班队员还有点疑惑不解，顾维军笑着反问：“觉得我骗你们啊？尤其是没事不要闻臭袜子和抠脚丫子？都是霉菌，没有特效药的！就算能治，以后人也废了，成天咳嗽干不了重活！”

罗勇带头动手，从墙角拿起扫把扫地，“顾科长，我们这就收拾一下。”其他几人也纷纷动手，很快就把值班室弄的干净了一点。

有句话怎么说的？久居鱼肆而不闻其臭，又或者是通风效果还不错，顾维军感觉适应了一点，带头点烟，吐了一个烟圈，“怎么样？我最近都在清华，也没时间关心咱们保卫科，大家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罗勇也不客气，代表队员发声，“我的大科长啊，今天下班前咱们兄弟们还说呢，这明天就是腊八了，眼瞅着都快过年了，怎么顾科长一点消息都没有？今年还能不能再帮着多搞两头猪肉分分了？”

顾维军“哈哈”一笑，“两头猪怎么够分的，我下个星期前弄4头猪回来分，当然还是老样子哈！”

罗勇和值班队员喜笑颜开，“明白，晚上偷偷的分，谁也不能说出去！”

顾维军掐灭烟头，顺手扔到刚刚扫的垃圾堆里，“行了，我再到其他地方转转，你们继续聊，”拒绝了罗勇的陪同巡逻，临出门前，顾维军又想起什么的转头，“对了，门帘最好留个缝，别一氧化碳中毒了！”

顾维军离开值班室后，身后的队员们还在兴奋的谈论顾科长牛逼，今年能搞到更多的猪肉，这下过年可以多吃两顿饺子了！罗勇嘴里嗤笑，“你们就以为顾科长能搞来肉啊，人家真正的能耐是能搞来科学家！你看咱们厂这个月产量多了多少计划外的钢材？能换多少物资回来？”

“看吧，顾科长今晚肯定还有其他事情，咱们厂肯定越来越好！”

顾维军沿着厂区巡逻了一圈后回到机要室，暗暗寻思：也是奇了怪了？不科学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背电台？还以为能再立新功，给自己的勋功章再添一笔呢......自己好久没行动了啊！

机要室倒是跟原来一样整洁干净，只不过没人值班，炉子都没生火。顾维军手脚麻利的生火、加煤，等机要室的温度升起来后，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自己的被褥，抖了抖，还烤了一会儿，才脱掉外套钻进被子里。

此时已经过了凌晨12点，可能是因为超过了之前的生物钟，顾维军反而暂时没了睡意，想到刚刚答应给保卫科额外弄几头猪，还有李厂长那虽然没说，但既然年关了自己也要供货，对了还有双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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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自从自己搭上李厂长这条线，钱没少挣啊！现在存款已经突破万元大关了吧？没数，估计只多不少！没有花钱地方啊！这个年代顾维军也可以很牛逼的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