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继续响着大江急切的声音:
“……教授,本来我也不知道这个事,是她来研究所找你的时候,我意外碰到了容专家……
后来,你要的那些防洪的沙袋就是容专家开着车送过去的,她说,她不想让你知道她来了,她只是担心你,说亲眼看到你没事,就好……”
叶景润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半个身影都没入了晦暗沉重的阴影中。
心脏也像是无形间被一根鱼线桎梏住了心脏,鱼线愈发箍紧,逐渐渗入心脏,鲜血隐隐从缝隙间渗出。
“……还有什么……?”
他再一开口,声音变得极为沙哑。
大江想要赎错,一股脑的将什么都说了出来:
“……她和我将沙袋送来后,我就让容专家赶紧先回去了,但是显然她没有立刻走,我也不知道她后来去做了什么,因为最后洪水来之前,是她开车送我们离开的……”
“她将我送回去了研究所,后来就去送教授你了,教授,你那天发烧了是不是,容专家应该一整晚都在照顾你……”
叶景润听着这些话,每一个字,心脏都在隐隐的抽搐,让他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脑海里模糊的想起来了一些片段。
大雨如瀑,在他抢救实验苗的时候,有一个穿着雨衣的人走了过来。
将一个正在接通的手机,递给了他。
是院长通知的洪水消息。
他立刻走开,告知所有人迅速撤离,可当他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的时候,转过身,之前那递给自己电话之人,已经不见了。
是她,对么?
不顾一级危险的天气,从京都赶了过来,只为在雨夜里,看他一眼。
看他是否安全。
所以,他发高烧,照顾了他一整晚的人,也是她……
“……教授,教授?您还在听我,我真的错了,我——”
电话被挂断了。
大江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得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
这会儿,许愿推开门进来了。
看着他猴急的模样,错愕的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大江一看到她,顿时有些崩溃的搓了把自己的脸,无奈的道:
“姑奶奶,你到底行不行,容专家没有跟你说要保密吗,你怎么把她来了的消息告诉了教授?”
岂料,这话一出——
许愿傻了。
她站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懂,我把什么告诉了教授?容姐姐回来了?她不是在京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