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胆颤着,还有些不明所以,她缓缓抬起头。
她不知道叶景润早上是去了哪里,只不过能看得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从这个角度,看得到镜子的侧面,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里面是件暗色衬衫,身躯挺拔笔直。
腕间戴着一块昂贵的手表,一晃而过时,在空中闪烁着精致的光泽。
一看就是有事要出门。
的确如此,叶景润上午还有重要会议。
容卿眼睫微垂,纤细手指落在白瓷浴缸的边缘处,有些泛白,她犹豫再三,缓缓道:
“叶景润,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么?”
她知道,他生气也是怪自己突然的离开。
他两只修长的手指滑过衬衫的领口,最后落在中间,不紧不慢的轻轻扳正,低沉的嗓音有些漫不经心:
“所以?”
容卿轻抿了下唇瓣,鼓起勇气:
“所以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已经报复了,她被折磨的很惨,自己对他的愧意也已被他一次次磨灭。
岂料,她这话落下,他动作微微僵了下。
随后,容卿就看见他一步步走了过来,她呼吸屏住,肉眼可见的紧张。
下颌被他抬起,指腹落在她白嫩的脸颊上,炙热的温度轻轻摩挲,视线被迫撞入他阒黑幽深、又透着些寒意的眼眸之中。
“来不及了,容卿,你一辈子都欠我的。”
他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人,不会轻易接纳别人,一旦同意,要不要放手,就是他的事了。
他不愿意,她便做梦都别想。
……
“女士,这位女士?你要买什么药?”
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下,容卿意识才突然从恍惚中抽离出来。
她站在药店的柜台前,望着眼前一盒盒各类药物。
她踯躅了下,唇瓣微动:
“避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