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疼。
喉咙里不断在往外冒泡泡,嘴里满是铁锈味,鼻子里也开始被堵着了,我张张嘴,身体动不了。
好难受,脑袋昏昏沉沉的,说不上哪儿疼,我费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在明明灭灭的视线中,大雪正无声的飘落。
母亲说看见天上飘白点点就要去找个暖和的地方呆着,不然就会死,我会死吗?
好困啊......母亲,你在哪儿?
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朝我而来,会是谁呢?
会是你吗?母亲?你来接我了吗?
3.
“咦?这是......猫?”前来取吃食的赵良放下手中提着的竹篮,蹲下身,仔细查看。
赵良在皇子中排行第九,因母亲身份低微且早逝,在这深宫中,与其说他不受宠,还不如说他根本无人在意。
今年是赵良母亲去世的第二年,他宫里最后一个宫女也离开去到其他宫里做事,到现在他已经独自生活三个月了。
已经死了吗?
赵良心想,一双凤眼中满是怜悯,他伸出手去,想摸摸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不对,好像还活着!
赵良睁大眼睛,屏息盯着小猫的腹部,果然没看错!那里还在轻微的起伏,它真的还活着!
赵良眉头一松,忍不住露出笑容,刹那间,恍若冰雪消融,春花绽放!
说不定还有救!
赵良将篮子上的布对折,平铺在篮底后小心的将小猫捧起,轻轻放入篮中,提起竹篮原路返回。
来时雪就没停,往返时的风雪更是愈演愈烈,青色的石砖上落的雪延伸出的一串脚印,然后又渐渐被后来的雪掩盖住,在风雪中提着竹篮行走,背影单薄的少年隐没在簌簌的雪幕中,渐行渐远。
4.
距离捡到猫的那天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天,而这三天,是赵良度过的最提心吊胆、最充实的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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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赵良蹲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在他旁边是一小盆噼啪作响、冒着烟闪着红点的木炭,屋外的风呜呜直叫,刺骨的寒顺着破旧的窗户灌进来,手指被冻得通红的少年抿抿唇,垂眸看着床上那吊着一口气的猫崽子,小心的将调羹凑到猫崽子的嘴边。
手指早就被冻得发木,调羹倾倒时,还是有大半的药浸湿了床褥,赵良嗅着冷冽空气中的酸苦味,心里涩涩的,仿佛自己也尝到了药的滋味儿。
盯着幼猫头颈间被药汁打湿成一绺一绺的毛,他想起那老太医的话,要是今天过后,还不见起色,这猫大概就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