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看不清她的神色,也弄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
她爱怜的目光在孙女的身上转了一圈,想起儿子另娶的妻子再生的孙子,眼里暗了暗。
“宁丫头,你放心,不管长寿是不是活着,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又娶了另外的女人,在我这里,我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
“你是我郑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也是长寿唯一的妻子,这事,我说了算!”
说到这里,张氏愠怒,狠狠地拍了一下身边的四方桌,震得桌上的茶杯乒乓作响。
时宁依旧低着头没说话,只一下一下地抚摸怀里被吓得抖了抖的小姑娘。
她眼底掠过讽刺。
不管郑博林是纳小还是休妻再娶,他现在有了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都是事实,背弃了原身父亲的遗命也是事实。
既然背叛已是既定事实,那张氏再说什么只承认原身这唯一的儿媳妇又有什么用?
她暂时不清楚张氏的目的,但接受了原身记忆后的时宁,却不会像原身那样在得知丈夫还活着又另娶他人后六神无主心生绝望。
原身的娘家跟郑家一样,在潼城都是颇具声望的人家。
只郑家靠的是纺织厂,靠的是在潼城当地的大地主身份。
而时家靠的则是祖辈积攒下来的救死扶伤的名声。
时家祖上是前朝宫里的御医,家里也只有祖传下来的“保宁堂”医馆。
原身的曾祖父不善脉案,便只做药材生意,直到祖父继承了祖传的医术,才让“保宁堂”再得以传继。
郑时两家的祖辈早有往来,据说是时家的某一位医者救过郑家当家人的性命。
后来,郑家便以报恩的名义要将女儿嫁去时家或者求娶时家的女儿。
可惜郑家一向人丁单薄,不仅几代单传,难得一代多了个女儿,也在出嫁前跟心上人私奔跑了。
时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时家不像郑家几代单传,时家人丁兴旺,几乎每代都全是儿子。
换句话说,时家不缺儿子,但十分眼馋别人家的女儿。
因此,尽管郑家的女儿跟人私奔了,时家也只怪自家的儿子不够优秀,没能得到别人家女儿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