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淡淡的熏香味试图腥味。
少年宁渊坐在椅上,抬头看着面前放下的纱幔。
虽见不到人,却能听得纱幔里传出来的呼吸声。
有些虚弱,还有些急促。
产婆与丫鬟们低头弯腰,抱着襁褓缓缓退下,关上门。
小主,
房间,剩两人。
“若是想替皇叔求情,孤无法答应你。”少年宁渊率先开口。
宁池想害他。
第一次失手,若放过他一次,难保他不会出手第二次。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王爷近年来不是在府内闭关修行,便是出席各种宴会,或是叫臣妇置办些礼物,上大臣们府中作客,臣妇就再傻,再不懂,也猜得出一二来。”
“加之王爷近来很是奇怪,房间里时不时发出叫声,像是……受尽折磨一般。”
“臣妇曾心里生疑,寻着声音偷摸瞧过,却发现……”
“发现他在吃人。”
玉如雁说到吃人二字时,苍白的唇轻颤,胃里更是觉得翻滚恶心。
她无法相信那个当初在她面前温文儒雅,待她极好的夫君竟在吃人。
当时她吓坏了,仓惶而逃。
吓得她做了好几天的噩梦,连吃都不怎么吃得下,更是无法面对宁池。
宁池是人,怎么可能会吃人呢?
除非……
除非他就是近来京城盛传的那吃人的妖怪……
吃人的妖怪竟然是人,还是她的夫君……
“臣妇无法接受,可也无法报官,因为那是臣妇的夫君。”
“祖父去世之后,玉家已再无出人才,旁系之中更没一个出色的,玉家只能依靠王爷。”
“臣妇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
玉如雁闭眼,晶莹的泪划过她苍白的脸庞,她无奈道。
一边是旧识、是好友,一边是她夫君、是玉家。
她只能自私地选择保护玉家,保护她夫君,替他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