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被娇惯成这般。
沈青棠闻得是蓉娘亲手做的肉糜粥,忍不住便是腹中轻轻一声咕噜。
赵渊随手将罗汉床上的矮几取了来,将肉糜粥和热燕窝摆上,给她送到榻上。
“可真能睡,前头的热闹全叫你错过了。”
他放下东西,瞟了一眼她睡得微微发红的香腮,忍不住轻哂一声。
若非眼前是蓉娘好不容易熬制的宵夜,沈青棠定要将勺子碗儿尽数扣他头上。
她这般疲累,又是因着谁?
他倒好,吃干了抹净了,便取笑起她来了。
小娘子气鼓鼓地埋头用膳,青瓷小碗里的一碗粥,他只需三两口便喝没了,她倒斯斯文文吃了一刻钟。
拿起燕窝盏里的小银勺,又消磨了一刻钟。
啧,可真慢。
“若是叫你去大理寺当值,义庄里的尸体都烂成骨了,还赶不上验尸……”他稀奇地瞧着她小口吃东西,又忍不住搭了一句话。
沈青棠蹙着眉头将最后一口燕窝咽下,从前怎的没发觉这人竟还有几分毒舌的潜质……
“今儿……”他想问她今儿是在这儿睡,还是乐意回她睡惯了的香雪阁。
刚蹦出前两个字,便见案几上的杯盏毫不含糊地扣在了他刚换的寝衣上。
“……”
他额角突突跳着,方才戏谑的神情收了个一干二净,换成素日里冷冰冰的那张木头脸。
“今儿这是,没把你伺候好?嗯?”他一展臂便将人压在了榻上。
小娘子睁着一双杏眸,瞧他一眼,两颗泪珠儿便从眼角滚了下来。
赵渊:……这都还没怎么她呢,便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