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没有立刻接话，目光缓缓横移，从穆战云和白晓生身上一一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穆兄，白兄，你们也是陈王的人吧！又或者说，两位仁兄的父辈，都是陈王的人？”

穆战云和白晓生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对视一眼，像是放下了心中的重担。

他们并肩走到楚辞面前，身形下沉，一躬到底，“楚兄，慧眼！”

这简单的回应，便是承认了此事。

钱不多见此，也不再伪装，对着二人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楚辞目光又落到柳沐白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探寻，“柳兄，你又是何时加入陈王麾下的？”

此言一出。

白晓生和穆战云齐齐望向柳沐白。钱不多也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他，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突兀响起。

没等柳沐白开口回答，楚辞一边轻轻摇头，一边拍着手，抬脚在院中缓缓踱步。

他的脚步不紧不慢，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每一下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院中五人，只有我楚辞一人非陈王之人，这还真是讽刺呀！”楚辞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声音里满是自嘲。

他抬起头，目光悠悠地扫过头顶的一方天空，像是要从那湛蓝之中寻出一丝慰藉。

思绪飘回到入京，问仙楼文战之时，穆战云与白晓生跟他素昧平生，却在众人面前毫不犹豫地力挺他。

那时的楚辞，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可随着相处渐多，他与二人谈诗论道、把酒言欢，只觉彼此趣味相投，不知不觉便从心底将二人当成了过命的兄弟，从未想过他们背后竟与陈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看柳沐白，乡试之后，被楚辞引入陈王府。

当时，只因见他心地纯善，中了举人也对发妻不离不弃，楚辞便认定这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与之结下深厚情义。

谁能料到，他竟也加入了陈王麾下。

至于钱不多，楚辞更是从未将他和陈王联想到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