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
“我几斤几两?”徐夫人尖声道,“您现在嫌弃上我了、能吆五喝六了,当初在金氏跟前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敢背地里骂她咒她?
金氏有能耐替夫君奔走,您骂她不出力、拿个六品官糊弄夫君,又骂她母鸡不下蛋,嫁进来这么多年生不下一儿半女。
我进门生了个孙子、给你们冯家续了香火,你现在骂我没能耐替夫君奔走?
您想得真是挺美的。
又要能生,又要娘家有势力,怎么也不看看你们冯家祖坟供不供起这柱青烟!
是了,金太师三朝元老、呼风唤雨几十年,金氏稳住胎后就犯了死罪,原来是因为冯家没那个命!”
“你你你!”
自从冯正彬让她当了秀才母亲之后,冯家老太太在老家横着走,出门只有她指着别人鼻子骂的份,再后来来了京城,她已经多年没有被人骂过了。
尤其是,这么些年,徐夫人一直低眉顺目。
老太太被骂得眼冒金星,跳起来要打她:“反了!反了!泼妇!我让正彬休了你!”
婆媳两人吵翻了,底下人目瞪口呆之余,也不敢真让她们动手,只好又拦又劝。
“后悔娶我了?休了我还想让夫君寻哪条船?”徐夫人扯着嗓子道,“金氏死了,您但凡有其他好亲事能攀,您能让我嫁进来?
哈哈!金氏早不死晚不死,那个时候一尸二命,有能耐的人家会和你们结亲?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寻思出来的那点破事!
我告诉您,我不是好东西,您也不是好东西!我们谁也别看不上谁!”
哐!
屋里的“腥风”以一场“血雨”终结。
争吵间,不知是谁撞倒了桌上的花瓶,瓷片溅开,徐夫人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不算深却见了血,瓶中水流了一地,湿了冯家老太太的鞋子。
脚下一滑,老太太险些摔倒,还好边上婆子扶着。
徐夫人脸上吃痛,抬手抹了一把,血色让她眼底全是寒光:“夫君正愁此次升不了官,这时候再闹出休妻的传闻,您就等着他被御史参上一叠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