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客人应下,东家去库房取货给她过目。
阿薇看过后,又买了其他香烛物什,一并收拢,这才回府。
另一厢。
冯正彬艰难挨到了散值,急急回家。
徐夫人正在听冯家老太太“指点江山”,一肚子的委屈只能硬憋着,听闻丈夫回来,她眼底暗暗闪过惊喜来。
夫君在场,婆母总不会再大放厥词了。
她起身迎接,却见冯正彬脸如菜色,一副惊慌失措模样,不由惊呼道:“这是怎么了?”
冯正彬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急切道:“我有些话要与母亲说……”
徐夫人怔住了。
她听出了冯正彬赶人的意思。
是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
是什么话,连给她递个回避的体面由头都顾不上,几乎是急切地要把她轰出去?
她嘴唇动着想问,对上丈夫那糟糕的脸色,又实在问不出口,只能硬挤出个笑容来,自己给自己安了个台阶:“等下就吃饭了,我去看看备得如何。”
着急的冯正彬只怨她走得不够快,等屋子里只有他们母子两人,他才坐下道:“母亲,从前金氏做过一种果茶。
是她自己的方子,这么多年儿子从未在外头尝到过。
初一那日,徐氏去上香遇着定西侯府回京的那位表姑娘,那人给了她一方子,儿子一喝,和金氏当初做的一模一样!”
听见“金氏”名头,冯家老太太的脸就拉了下来。
“一种茶而已,便是一样又如何?怎么就一定要与那金氏扯上干系?”
冯正彬道:“儿子心慌……”
“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冯家老太太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是当初喝过那么一两回,便是天下佳肴,过了快十年了你还能记得那滋味?
你小时候,我给你煮过那么多甜汤饮子,你现在还能记得什么?
少说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