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植刻意选在今晚算计南荣沧,赌的就是无人会觉得,他堂堂大景皇帝,会在如此接见使臣的宫宴上,给摄政王下药。
平日里南荣沧过于谨慎敏锐,要得手难于登天,他只有这次机会,毕竟兵行险招,才能出其不意。
谢树没有怀疑,准确来说是并不在意,对于南朝和北原一事,谢树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
不过猜测终归只是猜测,谢树还是建议谢植着人去恭州调查一番,再下定论。
至于南朝使者所言和亲一事,谢树持反对态度,这个时代,女子本就不易,虽皇室公主同样受天下供养,但和亲并非公主回馈百姓的唯一途径。
“和亲一事,臣以为不可,其余诸项,也有待商榷。”
北原之事若南荣沧已有解决之法,那么南朝使者的条件,自然不可全然应答。
谢植点头,显然是同意谢树的说法,他虽并不在意那几个常年见不到几面的妹妹,但女子和亲之法,对谢植来说,不仅是在侮辱大景,更是将他的颜面往地上踩。
议完事,谢树就回了宫,谢植这次倒没有死皮赖脸地跟上去。
而是转身去了太和殿偏殿,进门便看见了伏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李青连。
“废物。”
谢植懒得多看,就让人把李青连拖了下去,谢植不着急杀李青连,毕竟也要有个替罪羊来背锅才行。
给摄政王下药,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怎么能出现在他堂堂一个帝王身上。
“对了,给他灌点儿哑药。”
李青连不会写字,谢植很清楚,不让人死,但也不能让人开口说话。
恭州的消息是第五日传回京的,彼时南朝使者还在盘龙殿大放厥词,逼迫谢植答应他的要求。
已然知晓了南朝使者为何如此胆大的一众大臣,也都只能怒目而视,却拿南朝使者毫无办法。
心中暗骂娄松,因小失大,井底之蛙,只顾着眼前那点儿北原承诺的利益,也不想想,一个轻易叛国之人,北原皇又不是傻子,安敢再用。
但听见石进先不费吹灰之力,便从娄松和北原手中夺回了恭州府时,南朝使者张狂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