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没打算要吕老回答,谢植松开了手,赤红的双目泪水弥漫,又看向了一旁缩着,恨不得自己是个鹌鹑的冯年。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冯年,你告诉我,皇兄他如何了?你明明告诉过朕,若是好生调养,皇兄定会无恙,怎么可能只能活一年?”
被点到名的冯年战战兢兢,心头后悔,之前他替安王诊脉,便断言安王活不过二十五岁。
不过若是好生修养,不再动用内力武功,不再劳心劳神,并非不可能活过二十五岁。
但谁知道在皇庄都会遇上刺客,安王还因此大动内力,别说活一年,冯年都怕安王挺不过这一关了。
但看着状似疯魔,仿佛一个不对,就会一刀捅死他的谢植,冯年吓得都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满屋的人,除了南荣沧,都被谢植这副模样吓得不轻。
“想发疯,就滚出去。”
替谢树擦完脖颈的血迹,南荣沧才转过身,目光如剑,直直看向谢植,满是嫌恶。
但收起帕子的手,还是微微颤抖,他怎么敢相信,谢树只能活一年。
至于谢植,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就连北原人混进了上京都不知晓。
谢植目光微顿,一点一点扭过头,看向南荣沧,眼底同样是滔天的憎恨,皇兄会变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拜南荣沧所赐。
“南荣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皇兄的心思,大景的乱臣贼子而已,你以为,皇兄会多看你一眼吗?你怎么有脸出现在皇兄跟前?”
才看清南荣沧的动作,谢植心底恨到了极致,面容都扭曲了几分,甚至顾不上平日里的表面功夫,当即与南荣沧撕破了脸。
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其余人皆是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聋子,这是他们可以听的话吗?
南荣沧没再理会谢植,谢植是个疯子,南荣沧很清楚,因为本质上,他们都是一类人罢了。
但现在,他也没空理会谢植,扶起谢树,南荣沧将人抱了起来,若是谢植照顾不好人,那便由他来。
“回府。”
南荣沧朝劲风说了一句,抱着人朝外走去,他不信谢树只能活一年,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让谢树活的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