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南荣沧听见这个称呼,心底轻嗤,谢植倒是脸皮厚。
不过就算是亲兄弟,如此亲密的称呼,还是让南荣沧心底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丝丝不悦。
谢树对谢植突如其来的称呼面上没什么反应,抬眸的瞬间,却直直看向了谢植的双眼。
似乎没想到谢树会突然看向自己,谢植眼底笑意一凝,还没来得及因为这一眼生出什么紧张的情绪,谢树却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母妃,亚父。”
似乎只是随意看了谢植一眼,谢树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向文兰心和南荣沧见了礼。
谢植掩下眼底不自觉升起的期待,心头划过一抹失落,谢树似乎并不在乎他的态度。
“长安来了,快坐下,你这孩子,今日天寒,你如今身子这般弱,比不得从前,怎地又出去了,伺候你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也不……”
看着谢树湿了大半的衣摆鞋面,文兰心就知道谢树必然不是从自己宫里来的,咸福宫离寿安宫可不算远。
“母妃,儿无碍。”
眼看着文兰心越说便越难过,谢树开口打断了文兰心的话,刚坐下,就有宫人端了茶上来,跟旁人的不一样,谢树喝的,是文兰心专程找人调配的药茶。
一杯便价值千金,但对文兰心来说,只要是对谢树身子好的,就算是那东西长在天上,文兰心也会想办法替谢树弄下来。
当然,刚才那番话,也不只是说给谢树听的,毕竟若非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她儿的身子,怎会差到如今这个地步。
谢植和南荣沧又怎会听不懂文兰心的意思,不说谢植,就连一向对这些阴阳怪气毫不在意的南荣沧,眼底都出现了一抹尴尬。
谢植更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着眼底的不自然。
两人都心知肚明,文兰心说的没错,若非他们,谢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所以面对文兰心的怨气,两人只当不知,全盘接受,他们心底也曾有悔意。
尤其是南荣沧,若是早知晓自己会栽在谢树身上,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谢树去洛州。
但是后悔,是现在最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