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底还是有些犹疑,赵继在搞什么,回来竟也不知会他一声,这么不声不响地,难不成连他都防?
这会儿赵继突然出声,更是让钱元真一惊,赵继到底想干什么。
“臣自受任工部侍郎,已有三载,近日臣却夙夜忧叹,念及往日之作为,愧之不及,悔之晚矣,陛下皇恩浩荡,臣却受之有愧,洛州一行,见百姓之流离困苦,臣实在不忍,不得不向陛下言明,臣要状告工部尚书钱元真,贪赃枉法,欺上瞒下,收受贿赂,结党营私等十余桩大罪。”
赵继说完,就匍匐于大殿之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如同平地惊雷,震的大殿之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看着赵继,钱元真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拿着笏板手骤然捏紧,赵继在干什么,莫不是疯了?
短暂的寂静后,大殿之中的众人,不约而同,将视线投向了呆立在原地的钱元真。
谢树还是一派镇定,南荣沧倒是看了一眼谢树,挑了挑眉,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不过一趟洛州之行,就能让赵继倒戈相向,这么短的时间,怕是他,都不能轻易做到。
南荣沧心底赞叹,就连因为谢树的态度,心底升起的那点儿气愤,也彻底散了去。
南荣沧几乎从不插手谢树的政事,也有这样的原因,他很清楚,在某些方面,谢树的确做的,比他更好。
当然,谢树最开始吸引他的地方,也是这人立于朝堂之上,无论是怎样的风云变幻,这人都能镇定自若,视之无物。
其他的人可就不一样了,震惊,猜忌,担忧恐惧,看好戏幸灾乐祸,各式各样的目光刺向钱元真。
“喔,钱尚书,赵侍郎所言,是否属实?”
同样早就知晓了事情来龙去脉的谢植唇角勾起一抹笑,那张艳到极致的脸如同一朵缓慢绽放的曼珠沙华,格外危险。
没有察觉到谢植过于平静的态度,钱元真从队列中两三步冲了出来,脸色扭曲,垂下的胡须微微颤抖。
看向赵继的目光怒气滔天,他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赵继竟敢在这种时候,捅他一刀,他怎么敢背叛自己。
“赵继,陛下跟前,尔安敢胡言,是发了癔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