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安排好了一切,谢树走出议事堂,才出大门,就撞见了宋珏。
“殿下打算放过赵继吗?”
宋珏看着谢树,神色复杂,之前他还不知为何谢树要在摄政王面前护下赵继,还不曾追究遇刺一事,今日的情形,却让他知晓了谢树为什么这么做。
但赵继这般背弃旧主,三心二意之人,怎么能留在谢树身边,他今日能背叛钱元真,那明日后日呢?是不是也能随意背叛谢树。
“宋大人是这般以为的?”
面对宋珏略带质问的话,谢树神色不变,反问了一句。
依照往日谢树的性格,他不会同宋珏解释,也没有必要同宋珏解释,但身在朝堂,有些事,还是提上两句比较好。
如果说两句话就能解决一些潜在的麻烦和风险,谢树并不介意多说。
毕竟宋珏性情刚正,看不惯自己暂时放过赵继这等为虎作伥之人的行为,也情有可原。
对上谢树墨色的瞳仁,里边能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宋珏呼吸一滞,心底那点儿莫名的气愤瞬间消散了不少。
这一路走来,旁人不清楚,他难道还不知殿下的辛苦和艰辛吗?脑中闪过谢树坐于高堂之上,洞察人心,运筹帷幄的模样。
又闪过遇刺时,谢树将他护在身后,以一人之力,击退敌人的模样,最后停留在谢树常年浅淡的唇色上,宋珏垂下的手紧了紧。
眼底划过一丝卑切,殿下何等机敏,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他又有何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殿下。
“臣逾矩了。”
宋珏俯身,行了一礼,目光划过谢树来了洛州后,更加清瘦了几分的腰身,愣了愣,眼眶微红。
“长安,你怎么还在这儿?”
不远处文尽萧的声音骤然响起,一身劲装的青年从不远处走来,看见谢树的那一刻,眼角就堆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