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山清水秀，却让他没有一点儿归属感，山上族人的气息很微弱，若有若无，让他心里难受极了。

六耳猕猴虽本领高强，但性子高傲，不愿与他族混居以繁衍生息，而且生育的幼猴成活的可能性太小，一旦族中有幼族出生，那就是全族的宝。

抚摸着儿时攀爬过的树，唤起不少儿时的记忆，让寒肃的冰块似的脸一下子融化了，他的眼中满是温柔。

躲在远处的树后的秋弥痴痴地望着，好一会儿才回神。她脑子里只有一个讯息：寒肃，他回来了！

回想以前，寒肃说要出去历练历练，族长百般阻挠，或许是预见寒肃他会成为神仙，也就不愿意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在天庭过得怎么样？看起来还是和当年一样清俊，就是冷漠了许多，或许也不记得她了。

“秋弥姐姐，那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她的手边牵着一个小男孩，男孩天真无邪的笑容和话语让她惨然一笑，却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好。

不回答，也根本无法回答，寒肃对于她来说是不愿谈起的一个人。

“我们先回族里吧，秋弥姐姐得跟族长说明情况，那个哥哥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秋弥勉强挤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柔声细语。话中的失落很难察觉，不过男孩却觉出秋弥很不开心。

男孩乖巧听话地跟着秋弥走了，他觉得他不应该再继续问下去了。

寒肃仍陷入回忆无法自拔，所以并未注意到远处的树后曾有人来了又走了。

“这里的变化并不大，好像跟我走时差不多的样子。”

寒肃放下手，整个人贴在树干上，用耳朵仔细倾听大树的声音。听了一阵儿，他终是确定这树便是他儿时最喜欢攀枝摘叶的树。

“倒是活得够久，只是没有上进心啊。”

那树使劲抖动身躯，将叶子簌簌落在寒肃全身，发泄着它的不满。那树是棵古树了，几千年了悠哉悠哉地活着，风吹日晒雨淋的，它悉数受着，却一点儿都不抱怨，也不想去修仙。

修仙的日子更苦，它受不了，便只想这么活着，之后无声无息地死去，不过对于寒肃这个从小时便一直叨扰它的孩子，它还是很偏爱的。

“小时候不懂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到了大时听族长说起你才知道，我母亲的骨灰便是埋在这里，许是她在此有灵才会让你这么照顾我吧。”

寒肃轻叹，对于他母亲，他一无所知，族长不提，族人们是不敢提的，任他怎么软磨硬泡，也没能得知任何关于她的事。族长提起，他才知道他母亲身子虚弱，生下他没多久就死去了。

母亲坚持生下他，全族的人都不敢劝，因为与他同年出生的就夭折了好几个，他们不敢冒险舍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