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与国之间的征伐吞并,本就是你死我活,不择手段。
七国遗族心存复国之念,也无可厚非。
但若只因一己私欲,就将一个太平时代彻底搅碎,让无数无辜平民置于水火之中,却是姜离无法容忍的。
当战争的车轮无情碾压过来的时候,只有亲历者才会知道那是何等的残忍无情、暗无天日。
高贵的遗族皇脉们,自然是体会不到的。
“希望这些遗族能有自知之明,若真敢在太平时代掀起乱世序幕,我倒也不会介意,用你们的肉身提取真元丹!”
……
“蒙叔,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一下那个姜离,他年纪方才十六,至多也不过八境!”
赢穆走出营帐,愤愤难平。
一想到姜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他心中怒火就不可遏制的燃烧起来。
“少年得志、张狂目断,也是人之常情,他现在身居高位的确有这个资本!”
蒙义云面色阴沉,冷冷道:“不过现实会教他如何做人的,离省之地我们势在必得,非到万不得已,我们还不能和他直接撕破脸皮!”
“难道就这么算了?”
赢穆恨声道:“你也听见他是如何羞辱我们秦族,羞辱父亲的,我们秦族何时如此不堪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行人在安莽府兵的护卫下走出城池,蒙义云回望高耸的城墙,冷笑道:“我会让他知道,这座看似雄伟的大城,是如何的不堪一击!”
……
前秦遗族的到访,只是安莽城营建过程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姜离也并未将这些前秦遗族真正放在心上。
神塔降临的时日越来越近,姜离也在为神塔之行做好各种准备。
在黄金的作用下,符狄又为姜离借来了两件拥有须弥空间的法器。
虽然其中的空间,比起姜离的须弥戒要小上很多,也是极为罕见的珍稀法器。
加上符狄的玉坠,姜离手中也有了四件储存器物。
之后的十几日时间里,姜离全力以赴修行气脉,争取在神塔降临前,进阶气脉凡阶的最后一个境界,气宗!
他打算在进入神塔空间后,激发胎化神通,回归婴孩状态,重塑一次肉身根基,武脉境界也将迅速回落至普通人的状态。
在这期间,必须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气脉主炼体内一口真气,却是不会因为肉身状态的婴孩化而回退。
“都打起精神,夜晚巡逻大意不得,这几日莽原上出现的陌生脸孔越来越多,都给我小心点,放进一个外人,军法处置!”
“得令!”
接近半月的日夜营造,在二十万多万役工的努力下,安莽巨城的城墙终于垒建完成。
自大周和西域境内受雇而来的器械匠人,已经开始在城墙上勘探测量,为安置防御器械做最后的规划。
高约五十米、可容三十匹骏马并排奔跑的城墙上,每隔数十米就有一盏巨大火盆,燃烧火焰,将整个城墙都照映的如同白昼一样。
城墙两旁,手持劲弩、腰挎弯刀的精锐府军笔直站立,警戒四方,更有一支支手持火把的小队,不停巡逻,范围森严。
呼
时节已至初秋,夜晚的莽原愈加清冷,呼啸而来的劲风吹在固若金汤的高大城墙上,立时被撞的粉身碎骨。
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道卷荡着杂草尘土的卷风,势头猛劲,一头撞在城墙上,啪的一声巨响,杂草尘土飞扬,甚至飘到了五十余米高的城头。
“哪里来的怪风!”
几名把守城墙的军士被吹荡起的细微沙尘迷了眼,眼痛难耐,眼泪忍不住的流下,却依旧不肯揉眼,只是用力的眨了几下,就连忙恢复警戒状态。
“没想到一座刚刚营建的塞外城池,竟然防守如此严密!”
“神变境以下想要潜入,还真是有些困难!”
安莽城内,一处不起眼的阴暗角落,六道黑影悄然落下,寂静无声。
蒙义云俯下身子,警惕的扫视四周,待三队军士交叉巡逻走过后,方才一个闪身,掠出数百米,跳进一座尚未建好的院落中。
嗒
蒙义云刚刚落下,身后又有五道黑影接连现身。
安莽城墙和护城河都已大体营建完成,役工们马不停蹄,又开始了安莽城道路和坊市的建筑。
此时已经有不少的院落和坊市高墙建成,虽然四处都有役工走动,烛火通明,但可供隐藏的地方却是更多。
蒙义云小心的打量四方,暗惊于安莽城的巨大变化。
半月前离开时,城墙方才建了一半不到,城内更是空空如也。
但现在很多道路都已夯实铺垫,很多院落、坊市,也有了雏形。
按照这样的速度,用不了两个月,一座真正的塞外巨城就要被完全营造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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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出这样城市,所需财力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