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有礼的儿子,随手抄起水晶烟灰缸,面无表情地,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裴悠悠头上。
邢母当即吓到腿软,瘫倒在地,透过围栏的缝隙看见满头是血的裴悠悠死也不松手。
政屿要是再砸一下,裴悠悠就会死!
不能杀人,不能杀人!
“政屿!政屿……”邢母浑身发抖跑下楼,阻止他继续砸下去,“你要干什么!要是裴悠悠死了,你就真的,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裴悠悠的血沾在林政屿手上。
见母亲明明害怕又苦苦哀求的样子,他握着烟灰缸的手指松了松。
邢母见状立马夺过。
顽强的裴悠悠并没有倒地,再次抓着林政屿的腿,指甲恨不得穿透他的血肉。
“林政屿,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随即被一脚踢开。
邢母惊惧地看一眼裴悠悠,发现林政屿要出门,连忙问他去哪里。
林政屿没说。
裴悠悠说了。
“跑快点,跑快点,邢语柔,叫你哥,叫邢彦诏来杀了他!杀了他!”
是语柔逃出去了。
邢母心一横,立马追上去,这次拽住林政屿的人变成了她。
“政屿,政屿,你放过语柔吧!她是你妹妹啊!”邢母泪流满面,“你只是要人质,我在,我哪里也不去,我做你的人质!”
“你做人质有什么用!”林政屿听到汽车轰鸣的声音,神色焦灼,不能让邢语柔跑了!
“你松开!”他不管不顾将母亲甩到地上,“邢彦诏要是会管你的死活,我何必叫邢语柔过来!”
邢母心碎不已。
一个是亲儿子不在乎她,一个是自己养大的儿子竟然也对自己这么不客气。
她只有一个女儿了,坚决不能让女儿再出事。
邢母不管不顾爬起来,又将人在门口死死拽住。
眼见车子的声音远去,林政屿气红了眼,扭头说:“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他伸手掐住母亲的脖子,重重甩出去,刚迈出一条腿,另一条腿又被邢母抱住。
她仰头:“你放过语柔!妈求你了,我求你了,求你了……”
邢母第一次低头。
还是朝自己的儿子。
等林政屿再次狠心踢开邢母跑出去,邢语柔的车已经驶出别墅的范围。
他气得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