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美珍也说，“行了哥，走了也是惦记，不如陪着吧。我回去做些吃的，明天一早给你们带过来。”

李煜明一想也是，“行那你回去吧，爸我看着。”

送走李美珍，李煜明和李老爷子静静的坐在病房里。“打疼了么？”李老爷子突然问大儿子。

李煜明一怔随即笑了，“您那手劲就像挠痒痒。”

李老爷子没理大儿子的调笑，“我该怪自己，不该怪你的，当初我应该坚持己见不让小曾去部队就好了。煜辉和芝兰已经不在了，小曾再留不住…”李老爷子哽咽起来。

从小对他们的亏欠，对小曾幼年丧父的心疼和对失去亲人的恐惧，成了压倒这位坚韧不屈的老军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煜明望着从不曾流泪的父亲，看着语气哽咽不已的父亲，他深有感触，原来父亲对弟弟的牺牲始终没有介怀。

是啊，抛开亲人的情感不提，那样一个优秀的军人，高机智、高水平，国家都难得的统帅人才，死在了异国他乡，连个尸首都没有抢回来。

弟媳去找多半又客死他乡，自己父亲戎马一生，妻子为国捐躯，儿子为国牺牲，现在连孙子也是凶多吉少，父亲总是时刻谨记自己身为一名党员，一名军人不能先考虑自己，应把国家和人民放在第一位。可是英雄也是人也会老去，父亲到了风烛残年，终是难忍内心的苦痛，倒了下来。

李煜明走到父亲面前，蹲下身子拉住父亲颤抖的双手，“爸，小曾不会有事的，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小曾好好活下去，你放心！”

这一夜李家父子睡的并不安稳，李老爷子担心孙子的病情，李煜明回想起这些年发生过的事，内心难以平静。

季节敲值班室门时，听到响动的李家父子也醒了，李煜明起身到病房外查看情况，就见季节激动的冲医生说“303病房的病人醒了”。

他记得昨天给父亲搬椅子的女人说过，她女儿住在隔壁303，也是嗜睡症。

看着年轻女孩带着医生跑进隔壁病房，李煜明转身回到屋里。

“隔壁病房的病人醒了，家属找医生看看情况。”李煜明和父亲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