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一天到晚的瞎混!也不知道礼数!”张婆婆忍不住朝她孙子背后啐了一口。
我有些尴尬地笑笑,说这就取了银饼来交给宏远兄长,便和伊心回了去。
回来的路上,赵大娘跟上来,悄悄嘱咐我,要当心那吴仕才。说去年村子里来了个外乡唱曲卖艺的老汉,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儿,唤作玥儿,租住在村子里。没过几个月,老汉重病身亡,留下玥儿孤零一人。谁知,那吴仕才早瞧上了玥儿,非说老汉生前欠了他钱财,要玥儿做小妾偿还。玥儿硬是撞墙也不肯答应,那吴仕才没有办法,只得作罢。但是此后过了两天,玥儿便突然失踪了。有的说是玥儿悄悄离开了村子,有的说是被吴仕才偷偷绑了去,囚禁在家里当小妾。还有的说是玥儿惹恼了吴仕才,被他偷偷卖到青楼去了,甚至有的说玥儿被杀了。
赵大娘说我生得这般俊俏,千万别让那吴仕才惦记上。对于她的一番好意提醒,我先谢过。只是量着我的身份,那吴仕才再怎么凶神恶煞,也应该有所顾忌,不至于弄出过分的事情来。不过,我还是尽量避免与其碰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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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叮嘱伊心也要警醒些,听到吴仕才进村的消息,我们便躲起来。我这边说着,已到了栅栏门外。此时门大开着,院中竟站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有一个刚从茅草屋里出来,手里正拎着我们的包袱。
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头,迈进院子,强装沉着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几个男人往旁边一撤,露出了后面的正主儿。一身纨绔子弟的穿着,他正吊儿郎当地坐在石桌上,手里摆弄着清云大哥送我的那支玉簪。
“把玉簪还给我!”我有些着急了,方才去张婆婆家根本没想着把贵重的东西带在身上,这会儿倒被这陌生人私自拿在手里。这支玉簪是大哥所赠,虽然当时只是想着它所代表的金钱价值,但现今确也视为有意义之物。
“住在这里,怎么也不给小爷上交人头税?”那男人从石桌上一跳,站起身,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下瞄着我。
这个人莫非就是吴仕才?他这么快就得了消息,兴师动众地来这里讨要那点儿税金?
伊心上前与我挨在一起,似是担心我势单力薄,鼓着勇气对对面的人说道:“我们昨夜才搬来这里,刚才已托了宏远哥哥,正要将租金给您交去。”伊心也猜到了站在面前的是何人。
“哈哈!”吴仕才嗤笑两声,“那臭小子今早儿还被我骂了一顿,身上没几个子儿,还老想跟小爷混,那边凉快那边待着去!”
看来伊心想借张宏远拉拢一下关系,是白费了。那张宏远跟吴仕才之间的“来往”,不过是热脸贴冷屁股。
“吴小爷,既然您来了,我们便将这银饼亲自交到您手上。把包袱还给我们吧。”我和气地笑说道。
吴仕才眯眼又瞅了我几眼,回头向身后的那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我以为他是命手下归还包袱,谁知那几个大汉将几个包袱全都扯了开,一顿摸寻,将里面的银袋子、首饰全部收拢起来归置到一个包袱里。
看这架势,他们是准备将这些都带走!不是交十片银饼就行了吗?
“吴小爷,您是不是搞错了?这些可不止那些租金。”我压制住想上前争夺的冲动,尽量先礼言以待。
“哼!”吴仕才鼻子里哼了一声,坏笑着摇了摇手中的玉簪,“小爷想拿多少便拿多少!兄弟们,走!”说完,准备大摇大摆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