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那边给王员外使了眼色,让他口下有点分寸,这毕竟是公堂,还是公开审案,不能只听他一家之言。
况且一个女子,杖责二十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下板子人的力气如何,更别提杖责四十,人会被直接送走的。
王员外的脾气也上来了,把脸往旁边一扭,全当没看见。
他是这闵黄县的土皇帝,从来没人敢这么和他叫板的,连县太爷都是他在后面使劲儿才推上去的,凭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
县太爷也急了,使劲儿的冲着王员外这边咳嗽,希望舅父不要和自己闹脾气,说个可执行的罚法。
“这,这是不是也太狠了?”
“就说嘛,这县太爷的娘家亲舅,哪里有那么好惹的,人家都是一家人。”
“哎,哪里还有什么王法,人家就是王法。”
围观的人唉声叹气,小声嘟囔,谁心里都门清儿,王员外这么跋扈,还不是仗着和县太爷的关系?
和王员外打官司,不就相当于和县太爷打官司吗?
哪里还能有好?刚才那姑娘也是斗胆了。
什么公开审案,什么刚正不阿,什么公平公正,活着的人几个见过,都是苟活罢了!
这些话,王员外听见了,嘴角往上一扬,露出个轻蔑的诡笑,目光直指温美酒。
县太爷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却又不好发作,毕竟法不责众,都是一些无足轻重人的窃窃私语罢了。
为了显得自己还有些公正,他举起了惊堂木一拍,道:
“杖责四十确实严重了,不至于,不如......”
不等他的话说出,温美酒胸脯一拍,胸有成竹道:
“大人,小女子愿意认罚。
不过,小女子有些不明白,这堂上是您说了算,还是王员外说了算?”
什么“不如”,谁知道他会不会说出“不如杖责二十吧”这样的话来,无论二十还是四十都有失公允,她何罪之有,难道就凭借着王员外一句话?
“当然是本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