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轩更生气了，“你要是大人就更不应该去盗人家的钱！”小时候偶尔的小偷小摸可以原谅，但现在大人的行为却是完全无法容忍。偷了数十元已经算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了。想到这里，张明轩决心要严厉管教小石头，但张明轩并不相信这会有效，毕竟连小时候的行为都未曾改变。

转眼已过一个月，张明轩通过多方关系为小石头在华阳阁的连锁餐馆谋得了一个学徒岗位。这份工作每月的基本薪酬是二十五元，转正后增至三十五元，还有额外福利包括带一些剩余饭菜回家。同时，与经验丰富的厨师保持良好关系也有助于掌握更多的厨艺技巧。这样的条件已经吸引了很多人排队应聘，相比之下服务员的位置并不适合小石头这种性格的人。

某日清晨，东四街迎来了一位未经通知的访客——一位看起来并不年轻、带着十岁左右男孩及抱有一个婴孩的农妇。她找到院子里的老奶奶陈大娘询问：“请问这里住着谁？”

老奶奶当时正在院子晾晒床单。看到陌生的客人她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是来找人的吗？”农妇的装扮朴实无华，长相普通。

农妇回答道，“我要找赵石。”

听罢此言，陈大娘瞪圆双眼表示惊讶，随后恢复镇定并开始仔细询问农妇的具体情况。原来这名农妇叫柳红梅，是位寡妇，随她来的男孩是她长子小虎，婴儿名为二毛，尚未有正名。当听说二毛竟是小石头的私生子时，陈大娘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早就听说小石头在村里有过两次婚史，并曾帮助他人干活以偿还债务，但这消息依然震惊。

柳红梅特意从乡村来到城市，显然并非空穴来风。她打算让二毛跟随父亲生活，并试图在此定居享受更好的生活条件。对此，家中唯一在场的女儿小梅也深感困惑不解，她担心这可能是一场骗局，但仍耐心等待哥哥和母亲归来解决这件事。

小梅想象着母亲和哥哥得知实情后的反应，料想他们会极为惊讶甚至气愤不已。“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的哥哥了。”小梅心中暗想。虽然下乡知青中有不少经历类似的个例，但像小石头这般离谱的情况实属罕见。

随着太阳逐渐偏西，当张明轩下班归来，立刻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常氛围。邻里的阿姨用复杂的眼神望向她，“明轩，你有了个外孙。”这句话让她顿时陷入迷茫，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好尽快进屋了解详情。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张明轩的心情既五味杂陈又满怀期待，毕竟，无论事情如何复杂，家庭总该共同承担、面对未来的挑战。

怀揣着五味杂陈的心情，林静茹踏进了家门。当见到张玉芳后，她的心顿时沉重起来。张玉芳手中抱着的，是一个白皙健壮的小生命，看起来非常讨人喜爱，同时，在院子里，还有张玉芳的另一位孩子——智障的大儿子。“妈！”女儿梅芬唤了一声，张玉芳便明白了“婆婆”回来了的意思。然而，林静茹眉间却透露着不悦，不过，没有直接表露在外。目前的情况尚未明了，林静茹决定先听对方说明。

“妈，您看这孩子，多像建新啊。”“您现在也有孙子了，多好啊！”“瞧小壮，这小孩长大了一定是建新的模样。”李婶和王大姐几人围着张玉芳赞叹，并转头对林静茹说道。听她们如此说，虽是在称赞，林静茹却不由地微微抽搐了一下嘴唇。看着张玉芳怀里那个孩子，林静茹并未发现与建新的相似之处，不过，孩子的确长得可爱。慢慢地，林静茹也感到几分好感。

目光从活泼的小壮转向张玉芳，林静茹开始询问起事情经过，张玉芳一一回答。故事的始末是这样的：一次，建新在乡村饮酒过量，无意中与张玉芳有了更深的联系，最终导致张玉芳怀上了孕。建新之后被送回了城市。独力抚养两个儿子对张玉芳来说极其艰难，尤其是考虑到她长子的状况不明。因此，张玉芳决定找到建新，希望能够获得帮助。“这小壮真是建新的孩子？”林静茹仍有疑问。“你的意思是什么？是不是认为我不守规矩？如果不是建新的孩子，我又为何千里迢迢来寻找他？”“小壮到底是不是你的孙儿，只有建新最清楚。你不信我就是在诋毁我的清白。”张玉芳对着林静茹怒目而视，这位与林静茹年纪相仿的单身母亲脾气颇为暴躁。此时的林静茹感受到了类似于当年赵氏的压迫感。是的，张玉芳的性格有些类似赵氏，言语间充满酸楚与苛刻。

即使小壮可能是她的孙子，林静茹也不会允许建新娶张玉芳作为妻子。根据她对建新的了解，他绝不会接受这样一位配偶，而最大的难题在于，张玉芳会紧紧抓住建新不放。为了让张玉芳体面地离开并非易事。当张玉芳要去方便时，请求林静茹帮忙照看一会儿小壮，林静茹便抱起了孩子。看着眼前的宝贝，林静茹逐渐滋生出强烈的喜爱。她内心暗自嘀咕，“他竟是我的孙子吗？”林静茹思索着。若真如此，她愿意留下孩子但要张玉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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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静茹也有忧虑，即张玉芳的大儿子是智障患者，担心小壮也会受到影响。除此之外，她担心建新手上有了孩子，会影响他未来找伴侣的机会。不过，事已至此，逃避也不是办法，只能勇敢面对。

就在这时，李大明回来了，他好奇院子里热闹的情景，走近询问得知详情后表现出极大的惊讶，“建新的儿子？！”建新不久后也回了家，看见院子里张玉芳的身影，愣住了。“来，建新，看看我们共同的儿子小壮。”张玉芳笑道。建新的反应极为冷淡，“我怎么能有你的孩子？”

尽管建新回忆起确有一夜失忆于酒后的事件，但这并不代表愿意接纳小壮作为亲生骨肉，他对张玉芳的态度极为抗拒。建新的这种回应使林静茹意识到，小壮很有可能真是她的孙子。林静茹虽然反对建新和张玉芳结为夫妻，但她希望至少可以保住孙子。出于对家族名誉的考虑，李大明等人鼓励建新承担起应尽的责任。

### 第405章 李长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