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承很快接到沈子菱,把她往一医院带。路上,向承说的话与在电话里差不多。
他的话术恰到好处。
如果是从前,他一定站在秦文琮那边,站在他的立场,去看待这个利用他的女人。
可现在不同了。
他和沈子菱有了交情,他猜到内情没那么简单,一定有其它原因。
因此他现在不敢站队,只敢中立。
沈子菱沉默了一路。
等下了车,往楼上病房走时,沈子菱这才开口问他:“向承,秦小珍,到什么程度了?”
向承说:“肾衰竭,时间不多了,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放弃抢救了。”
沈子菱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小珍这会还在重症监护室,秦文谦、秦文军两家人都在,正围着沙发坐着。
秦文军此时正捧着头坐在沙发上,看起来非常痛苦,像蜷缩在龟壳里的乌龟。
他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是爸爸没用,是爸爸懦弱,不怪任何人,不怪任何人,只怪爸爸……”
秦爱琴一手抱着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一手拍着父亲的后背,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是秦小珍的,才六个月,正酣睡。
她躺在病床上,不仅丈夫没来,婆家人也没来。
顾眉没说话,就那般冷冷地打量着沈子菱。
她倒要看看,沈子菱怎么化解这场局。
听说沈子菱还考上了协合医院。
事已至此,她基本可以确定,沈子菱不简单。起初她怀疑沈子菱是重生,可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原着里沈子菱死的时候是1988年。
就算重生,她又怎么可能知道更多的事呢?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现在的沈子菱,并不是真正的沈子菱。大概和她一样,壳子换了芯。
这个世界上,不止她一个人穿书,沈子菱也是个“穿书女”。
推理出这个可能,顾眉就变得慎之又慎了。
打出了六婶这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