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既担心会因朱氏放印子钱的事受到牵连,又怕洛玉书将夜宴上的事告诉了周云深,故而有些踟蹰。
但他只略缓了缓心神,转而一脸肃然的对洛玉书道:“玉书,你大伯母得了失心之症,待会儿让刘府医给她诊治诊治,关于印子钱的事,相信你会妥善处理,毕竟府里若出了事,你们也会被波及。”
什么叫‘也会被波及’。
洛如成担心张九的口供对自己造成威胁,因而话里尽是警告之意。
听得洛玉书心中直骂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只是听这意思,他是不想休妻,那可不成。
洛玉书轻笑一声道:“这印子钱是张九偷偷背着主家所为,与咱们并不相干。”
随后她话峰一转,意味深长道:“我父亲回京时日尚短,对府里的事不甚清楚,想来皇上定会体恤他的不知情,或者,玉书干脆将此事告诉父亲,让父亲拿着张管事的口供到御前陈情也不是不可。”
想威胁她,门都没有。
洛如成瞳孔猛的一缩,他知洛玉书的话不假。
见他无言以对,洛玉书又道:“祖母方才所说颇有道理,大伯母忤逆长辈,苛待庶子,实难再当侯府宗妇,应当尽快休弃。”
洛如成刚想开口时,便见个满头银发,气势汹汹的老妇人急步来到延福堂院门口,高声喊道:“是谁口出狂言要休我女儿?先问问我老婆子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