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氏这一喊,下人们各个面面相觑,都不敢对朱氏动手,再怎么说,那也是府里的主母,他们这些下人哪敢对她动手。
刘妈妈见状忙跪下央告道:“老太太,夫人绝非有意要对您不敬,大姑娘离府这些时日,夫人常常半夜做噩梦,夜夜睡不安稳,神情也大不如从前,使得她像变了个人一般。”
“求老太太看在夫人思女心切的份上,饶了夫人这一回吧。”
她态度谦卑,言语中更是满满的恳求之意,使得那些个下人们都为之动容。
洛玉书虽也为刘妈妈此举所感,但朱氏所做之事,并不会因个忠仆求告几句而有所改变。
她淡淡道:“照刘妈妈这样说来,大伯母岂不是得了和姑母一样的失心之症,那实属可怜。”
“可姑母毕竟没做过有损婆家的腌臜事,但大伯母就不同了。”
她说着拿出一份文书来,交给洛如成,道:“大伯父,这是从前咱们府上张管事的口供,经我查实,这些年他没少中饱私囊,继而被我送到了衙门。”
“据他所述,这些银钱全部被他拿去放了印子钱,而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受了侯府当家主母的指使,这等丧良心的事,一旦让皇上知晓,恐怕第一个被问责的便是您这一家之主了。”
没有疾言厉色的神情,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态度,她只和顺平缓的说着,却让洛如成心中骇然。
京中虽也有不少人家干这些暗事,但若闹出人命,捅到圣上那里,被清算是迟早的事。
当今圣上并非是个宽仁待下的君主,那可是个拥有雷霆手腕的帝王,若触犯了天威惹怒圣颜,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杀头株连十族也是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