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也不想再体会一次那可怕的经历,更不愿自己的亲人也如前世的自己遭受那般痛苦。
春柳看出了自家小姐眼底的寒芒,只当她是因着朱氏的所做所为而被气到了,于是安慰道:“姑娘也不必为这样一个人生气,既然咱们得了她的把柄,往后也好做筹谋。”
洛玉书敛了敛方才飘忽的思绪,颔首接着问道:“李氏还说了什么?”
夏蝉想了想,恍然道:“对了,据李嫂子说,那刘冒正是侯夫人的外甥,而且与三爷还颇有些交情。”
“三叔?洛如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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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点了点确认道:“就是三爷,听说前些日子,他屡屡同李冒出入城南老街那头牛角巷的一家赌坊,还欠了不少银子呢。”
从开始捧杀洛玉青,再到私设地下钱庄,现在又将洛如展诱入歧途,朱氏还真是好算计。
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偏偏就被自己发现前世都不曾知晓的秘密,还是个足以让朱氏死个上百次的秘密。
想到这里,洛玉书吩咐道:“春柳,让小豆子到牛角巷的赌坊打听一下,三老爷欠了那赌坊多少银子,那赌坊幕后的东家是谁。”
春柳神色一紧,问道:“姑娘是觉得那牛角巷的赌坊跟侯夫人有关?”
“很有可能,即便幕后老板不是朱氏的人,也可能是与她或刘冒相熟之人,不然,为何要带三叔经常到这一家赌坊。”洛玉书沉声说道。
且不说刘冒是如何认识的洛如展,只单单凭借朱氏想让洛如展嗜赌成性,便有许多种法子让他二人相识。
洛玉书虽不喜这个骄奢淫逸的三叔,但更不想让朱氏阴谋得逞,毁了泰康侯府。
朱氏这般做怕是就连洛如成也被蒙在鼓里,毕竟这都是杀头的重罪。
一旦洛家完了,他们二房也未必能独善其身,何况她还想让父亲替取而代之。
因此,泰康侯府她必须保全。
须臾之间,洛玉书眼波流转,脑海中萌生一个念头。
或许,她可以借洛如成的手毁了朱氏的谋算,让长房从内部分崩离析,这样岂不痛快。
秋荷院内,朱氏独自趴在屋内青石板的地面上,身上的衣物褶皱凌乱,钗环更是散落一地。
原本盘于头上的一头乌发,现已垂落至脸颊两侧,样子颓废且狼狈,与平日在下人面前说一不二的侯夫人截然不同。
但只有那透着凌厉寒芒的双眼才能显示她此刻内心的不甘与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