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是赵妈妈的过错,但若没有张老太太的授意,她哪里这般的大胆敢诓骗主子,既然老太太已做得这般明显,那自己当然不能再装作软弱好欺的模样。

赵妈妈闻言沉着脸立在一旁未再做声,张氏向来精明,自是听出洛玉书话中之意,只是此刻不好发难,毕竟事情发生在她院里,若传出去,难免会落下个刁难晚辈的恶名。

这时,几个丫鬟端着早饭走了进来,将粥碗及各色小菜罗列好后方退下。

张老太太难得露出笑容,道:“赵妈妈年岁大了,做事难免糊涂些,难为你们这一大早过来,可有用过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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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笑着回道:“用过了母亲。”

坐在一旁的洛如深今早听说了昨儿的事,一早赶了过来,此刻便有些按捺不住想替张老太太打压一下二房。

她道:“母亲,二哥一家在外多年,昨日他们才刚回府,今日一大早,二嫂和玉书便到您这里请安,难怪您刚刚同我夸赞二嫂是极懂规矩孝道的。”

这位姑奶奶同那位三爷乃张老太太所生的双生子,一个纨绔一个跋扈。

前世里,没少帮着张氏在崔锦荣身上使坏,就算洛如深后来嫁给忠勤伯世子为妻,也时常回府挑拨生事,眼下这般夸赞倒是让人觉得没安好心。

不出所料,就听洛如深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说道:“我那婆母每每提起二嫂时,都是夸赞如何的温婉知礼,正巧母亲要用早饭,我倒是要同二嫂好好学学如何服侍好婆母,等我学会,就不怕再被刁难了。”

说起忠勤伯府陆老太太,洛玉书心里再清楚不过,那是个最心慈不过的人。

前世,洛玉书曾无意间听外祖母说起过,忠勤伯府与崔家颇有些渊源,母亲原是与忠勤伯世子孔实熹订了亲,不知是何原因,阴错阳差嫁给了父亲,而洛如深却嫁给了孔实熹。

洛如深跋扈的脾性,使得忠勤伯府成日不得安宁,为此,惹得一向和蔼的陆老太太常常训斥长子不懂为夫之道,更叹息错失如崔锦荣那般贤淑的儿媳妇。

洛如深如同张氏一般,都是心胸狭隘之人,不但记恨陆老太太,更是连崔氏一并恨上。

眼下她这样说,不但损了陆老夫人的名声,更提醒张老太太,崔氏与伯府曾经的过往,让张老太太对崔锦荣百般刁难,更令崔锦荣在府里不得安生。

洛玉书心中清楚祖母张氏明面上摆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但定会为洛如深出气。

只听张氏开口道:“荣娘,既然如深想学,那你便过来给她做个示范看看。”

果然这是要故意刁难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