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知道这个时候也该自己说话了,因此很识趣地品完了茶:“欣常在说,她在启祥宫中过的很不好。丽嫔时常克扣她份例,还无事责打宫女。从圆明园回来后,更是嫉恨欣常在,将欣常在身边的贴身侍婢宝璐给打的满身是伤。”
竹息也补充道:“奴婢给那宫女上药的时候,都看到了伤口。那身上都是各种口子,身上已经是没有一块好肉了。这宝璐还是欣常在从娘家府里带来的丫鬟,可是欣常在却也不能拦下。”
皇帝有些惊讶。自从欣常在小产以来,和华妃她们有些龃龉,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能发展成这样,连欣常在母家家里带来的奴婢都打。也或者说,皇帝根本也不在意这件事会发展成怎么样,只是今日告状到太后这里,他才知道罢了。
他很想迁怒欣常在,只是他也明白,欣常在不过是受害人,只能补偿,不可能迁怒的。因此,他也只能将这件事怪在丽嫔和华妃身上了。
他开口道:“这件事也是儿子失察,儿子会好好补偿欣常在,再惩罚丽嫔的。”
太后对于他这儿子能及时补救这件事,还是比较满意的,因此也是点了点头:“欣常在,我已经叫她先搬来寿康宫后面的春禧殿先住着了。至于丽嫔,我看先降为贵人,再禁足三个月好了。”
皇帝知道,太后这处分说起来并不算过分,因此很快点头表示同意:“儿子都听皇额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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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事了,太后又是轻叹一声:“说到底,丽嫔也不过依附于华妃。欣常在无辜受牵连,不过是因为华妃善妒,对皇恩不满罢了。”
“皇帝是明君,后宫朝政自然更是洞若观火,眼明心亮。想必皇帝你也知道,什么叫做内外得当,相得益彰。此件事了,皇帝除了要好好补偿欣常在,更要好好安抚华妃才是。”
“如今西北平定,剩下的不过是些扫尾之事。可是西南吐司还是心腹之患,想要安定还要大费一番周章。年羹尧有才,也还算是忠心。这样的功臣,只要它不骄横起来,皇帝是该好好用着。”
皇帝也点了点头,认可了此事:“年羹尧已经还朝请安,儿子已经嘉奖于他,想必他也会明白儿子的苦心,为国尽忠。”
太后话锋一转,又问起了华妃的事:“华妃的欢宜香快用完了。此香制作繁琐不易得,皇帝是否,不再赏她了?”太后更想问问,华妃如今必然是不能生育的,是不是让这香停一停,放过华妃宫里的小宫女们。
皇帝眼睛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凶狠,很快恢复了正常,开口道:“这香,这么多年她都用惯了,自然是要赏给她的。”
太后明白了,皇帝还是不放心华妃。他怕华妃不能生育,再送一个小宫女上他的龙床,生下一个儿子,让华妃手下有了子嗣。所以他要继续赏,让华妃继续用,赶尽杀绝不说,更要让华妃宫里的人,不管怎么换,都是不能生育的。
反正不过是宫女罢了,不过是下人罢了,她们不敢闹起来的。若真是闹了起来,那便过给些银子,没有过不了的事。
太后知道了皇帝的意思,但是她却也不能多问,只能沉默,既不想赞同,又不能反对。
又是几天过去,今日众多嫔妃齐聚一堂,在宫中属实少见。
今日的活动不是为了旁的,就是为了听戏。
在紫禁城中,娱乐活动是非常少的。若是没有修仙在,这么多妃嫔,她们一天的时间,一半是交给睡眠的。剩下的一半,又要分出一半在梳妆打扮上,这包括了梳头、保养头发、化妆、保养皮肤、保养指甲等等等等。
虽然这些保养的事,不要求她们一天做完,但是等今天份的做完了,也差不多过去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