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氏和薛氏正暗自为陆冉冉叫好呢,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替她捏把汗。
婆母只是让她处理犯事的下人,谁知道她竟大言不惭,要在婆母院子里立规矩,真是贴脸开大,要婆婆如何自处呢。
小齐氏忙替她打圆场,“弟妹,时辰不早了,不能叫娘陪咱们熬着,剩下的事儿明天再说。”
梅香也赶紧看了江夫人一眼,只见江夫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但依旧一动不动,像个局外人似的坐着。
“大嫂,娘让我查绣像被毁一事,我总不能事情做到一半就撂挑子,阿花会做出这般举动,明显是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三嫂方才说我自导自演的嫌疑最大,如今虽然揪出阿花来,但幕后之人依旧藏在暗处毫发无损,这次只是毁了绣像,谁知道下次会做什么的。”陆冉冉知道大嫂的好意,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薛氏好意提醒:“可是那人并未以真面目示人,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一时间从何查起?”
陆冉冉却信心满满,“只要做了,总会留下痕迹。”
见陆冉冉这么不开窍,小齐氏暗自叹息了一声,婆母虽然仁厚,可是她锋芒太盛,越俎代庖,不给婆母留一点面子,连静安堂管事的梅姑姑都得罪了,这是要吃亏的啊。
似乎是为了让大嫂安心,陆冉冉又补了一句:“娘,您最近身子不好,又没日没夜地替姐姐他们诵经祈福,才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钻了空子,儿媳妇请您准许我彻查此事,还儿媳一个清白,也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陆月柔悄悄走到陆冉冉身旁,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衣袖,低声说,“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让你查绣像的事是娘她相信你的清白,娘院子里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插手,怎么能这么没规矩,我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才说了不该说的话,现在不是查清楚了吗。你可被造次惹得娘不高兴。”
那神态语气,怎么看都像是好意给陆冉冉提醒,不知情的人谁不觉得她是个好姐姐。
相比陆月柔,陆冉冉就显得很没有人情味了。
“三嫂,江家治家严谨,下人中拉帮结派欺负别人的事是绝不允许的,就算有个别刺头也只敢背地里说上几句,这次这么多人一起欺辱阿花,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有问题娘和大嫂自会处理,你不可冒失。”陆月柔还是一副为妹妹着想的样子,越发显得陆冉冉不识好歹,得寸进尺。
是以,大家看陆冉冉的目光都有些诧异,不想江夫人发了话,“这府上确实该好好整肃一下了,现下经济恢复,各个铺子的账目盘根错节,大夫人和二夫人忙着各处铺子的事,这件事情就由四夫人全权负责,该奖赏提拔的就奖赏提拔,那些包藏祸心的,直接撵了出去也使得,今日太晚,大家各自歇下,但这事可不会就这么歇下。”
江夫人发了话,大家自然不敢再有异议,薛氏看了一眼小齐氏,颇有些为她不值的意思,这个大嫂还在呢,又是婆母的娘家侄女,整肃府上风气,这事儿怎么说也该大嫂来,亏她还替陆冉冉担心,人家都想骑到她们头上去了。
小齐氏脸上也闪过一抹讶异,不过只是一瞬的是,很快她就笑意盈盈地说,“一切听从母亲的安排。”
这一切都没逃过陆月柔的眼睛,大家陆续散去,虽然绣好了观音像,陆冉冉还是被江夫人留在了静安堂。
出了门,薛氏就打抱不平地说,“大嫂,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我们对她那么好,她还想着在娘面前出风头,这是明目张胆的要夺权啊。”
小齐氏云淡风轻地说,“娘不是说了吗,咱俩要顾着铺子那边的事,如今是多事之秋,自然该更加上心才是。”
“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怎么说你也是嫡长嫂,谁也不该越过了你去。”薛氏很气愤,她觉得自己看错了陆冉冉。
陆月柔听着薛氏的抱怨,快走两步追上她们道,“两位嫂嫂留步。”
“怎么,三夫人有何指教。”薛氏本来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