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胧玉靠在锦绣耳边小声嘀咕。
“启禀二公主,奴婢这就去!”锦绣转身离开。
马车在街上走片刻,停在花满楼门口。
杏色车帘被推开,锦绣走下来。
红粉交错纱幔垂下来落在木栏杆上,廊下挂满红灯笼。
微风吹过,带着胭脂香味。
几个小倌站在门口,他们身着鹅黄色袍子,握个白帕子挥舞。
锦绣走近,她压低声音道:“听说三公主去长乐坊游玩,她花的银子是救灾银!”
“她夜会男宠,估摸着银子花在他们身上!”旁边那人唏嘘道。
有个小娃娃走来,她拿个香蕉握手中,边吃边扔香蕉皮。
香蕉皮掉地上,锦绣踩着皮跌倒,头撞在红柱上。
白玉簪子掉下来,她没发现。
有人走近,他嘟囔道:“明日我们找三公主,要她给个说法!”
话落,他们往前走。
夜里刮起大风。
天刚刚亮,薄薄的窗纸泛起亮色,漆黑的屋里映入晨光。
卧房内,徐胧月对镜描眉,铜镜中的她媚眼如丝,瓜子脸带着浅粉色,睫毛如羽翼般忽闪忽闪。
她画完眉毛,又仔细涂胭脂,便取出一支九鸾钗,正当她要往头上戴时,隐约听见叫骂声。
那声音粗犷有力,紧接着是砸东西声。
她一惊,手中九鸾钗掉下来。
今日她在屋里没出去,是谁在外头砸。
可兰走近,她浅行一礼:“启禀三公主,外头很多人在砸门!”
“走!”徐胧月转身往外走。
可兰带可柔跟来。
漆红大门边,两家丁握起棍子,他们堵住那扇门。
徐胧月走近,她透过门缝望过去。
几个人抬腿砸门,他们握拳敲。
有人扯嗓子道:“快开门,三公主掳走救灾银子!“
他说话时,抬手指着里头。
说完,他们瞪大眸子,眼中闪烁着怒火。
其中一人唏嘘道:“再不开门,我们报官!”
“拿着救灾银钱去花满楼游玩!”话罢,那人嘟囔道:“再不开门我们打死你!”
那声音带着戾气,像猛兽般袭来。
“嘭!”
一声脆响,木门掉下来。
那群人冲进来,他们兵分四路往前走。
有人穿过人群,他抓起棍子扑:“抓住她!”
“大胆!”徐胧月走近,她板着脸。
随即,那人捏个菜叶扔。
菜叶飞来,可兰张开双臂挡在徐胧月前头,她怒火窜到脸上。
很快,可柔带可云和可琴过来,她们站成一排。
众人围在这,恨不得捏死徐胧月。
她往前走半步,双手交叠放身前行礼。
“本宫不曾拿走救灾款!”
她的话音刚落,酥麻声让人头皮发麻。
“是三公主掳走救灾款,别在这狡辩!”
灾民穿过人群走出,他语气中透着戾气。
随即,他抓起木桶扔。
粪水落在地上,徐胧月往后退,她一脸平静,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看好戏。
“孤倒要看看,谁敢动三公主!”
白亿泽走过来,他抬手搂住徐胧月,眸底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她垂下头,羞的腮边火烧般红,鼻子里嗯了一声,像三月桃花般媚眼。
于是,白亿泽抬起头,他清冷眸子扫来。
她有着雪白的瓜子脸,柳眉宛若弯月,睫毛修长浓密,骨子里散发着妖媚。
随即,白亿泽看了一眼灾民们,他轻声开口:“救灾款缺多少,孤给你们补上!”
“不可,那是驸马的嫁妆银钱!”徐胧月一惊,她抬手扯白亿泽水袖,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他没说话,抬手捏捏她脸颊,轻轻地吻着她额头。
她脸上泛起淡淡红晕,眼角带媚,目光如水波般流转,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那群灾民没再说话。
白亿泽握起玉扳指转转,他挑了挑眉:“北辰,去拿银票!”
“是!”北辰转身往外走。
几个灾民惊呆,他们没想到白亿泽这般大气。
徐胧月心里不舒服。
北辰走近,他握起银票举着。
灾民们纷纷抬起手,他们那双眸子透出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