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伯苦笑道:“阿贤不是防备我们,我有何能耐需要他防备的,你别担心,除了三丫头我不敢保证,他绝对不会对付我们长房的。”
“你什么意思!”
“阿蓉,你冷静些,阿贤不是冷血之人,不然这些年我们产业差点被人侵吞,来金(陈圆润大哥)还不是暗暗出手帮忙,当年杨府仗着有杨祭酒才促成这门婚事,他自小性格就护短,更何况放在心头上的润宝,他想反击自然得防着杨家位高权重的人下暗手。”
“可悦画再怎么错也是我们的女儿啊,他怎么说也是悦画的叔叔……”
“我只是不敢保证,只要圆润嫁人了,嫁得夫婿不比杨括差,我想这些担心都不存在的……”
“我嫂子说了,陈圆润这丫头胆大包天,追着仁王世子要嫁给他为妃,这心得有多高啊!皇城贵女千千万!她的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就算她一个女子封侯又如何!皇家的门槛,是她一个在外浪荡了十年的野丫头能肖想的吗!若是不成,把怨气撒我们头上可怎么办啊!”
陈大夫人急得冒泡,心里暗骂还想当世子妃,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怕这完成不了的春秋大梦,牵连自家可不好啦。
“信里也说了,威震将军府和兵部左侍郎谢府一直在求娶圆润呢,这些人家比不得仁王府尊贵,但是对杨家来说都是望其项背的身份,二房的孩子你就别操心了,绝对不会是头脑简单感情用事的。”
陈聚德声音里带着满满疲惫,他年轻时比不过弟弟,女儿硬抢回来的夫婿最后还是比不过。
也罢也罢。
说起这个,陈夫人胸口直接憋了一口气,吐不出下不去,整个人架于炉火中烤一般!凭什么他们家精心教导的闺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没个天天和男孩子打架的野丫头有出息!
两个亲家母这一夜都睡得不安稳,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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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十五元宵节,郡等同县,南溪郡属于大县,如今的知县是三年前新上任的,按照惯例,每年这个时候,知县夫人都会举办元宵会,邀请其他官夫人和当地富商大户人家前来,猜猜灯谜,听听戏曲,期间啃啃瓜子唠唠嗑,既能满足八卦之心又能交换下各自消息,女人的交际场比起男人的把酒言欢,显得格外温和。
不少夫人带上家里未婚嫁的孩子,面上说着热闹热闹,真实意图大家都心知肚明。
陈府是知县最为顾忌的一家,尤其是陈二房。
这些年陈大房经商能力有限,陈善贤把大儿子留下自己离开后,不少外来商家联手打压陈记商铺,想借机吞下陈家黄金地段和产业,偏偏关键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后院着火,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次数多了,聪明的自然发现了端倪,打压没事,想动陈记的根基,根本不可能!背后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运河路线会通过南溪郡,但凡处在运河路线上的州府县郡,无论多小的芝麻官都是抢手的香馍馍,自然他能拿下南溪郡知县的职位,绝对不是毫无根基的小门小户,皇城那边的消息,他的家族总是第一时间送达!
就冲紫衣男爵这头衔,他都得把陈二房捧着!
众多贵妇人齐聚一堂,知县夫人今儿个是舌灿如莲,对着陈母,把陈圆润从头到脚指头都夸了个遍!
陈母心里头着急女儿婚事,但是闺女这么有出息自然脸上有光!
封爵一事,整个南溪郡都震动了!
杨夫人和陈大夫人自然也在宴会上,俩亲家坐一起,眼睁睁地看着陈母被人众星拱月地簇拥着,各个夫人叽叽喳喳地殷勤套近乎。
随着杨括越走越高,杨母不觉底气更足眼界更高,平日少不了对儿媳妇挑三拣四,两人因这些琐事早生了嫌隙,今儿难得统一战线,同仇敌忾,心里泛酸道:再厉害有何用!还不是嫁不出去!
话说十年前,还是陈记商铺当家者的陈二房在南溪郡可谓风光无限,眼红的人自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