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被他先生护着不好动,这陈老幺一个人在皇城,她三哥确实不好惹,但是他们定海公府和誉王府加起来,小小陈家不就如同蝼蚁,他倒不担心。

陈圆润再次被带进侯府的大堂,坐在主位的便是面色憔悴的h国公爷夫妇,夫人脸上的厌恶直接被她忽略了,还有身边玉树临风的年轻公子,眉眼带冰,冷冷不屑地扫了她一眼。

哎哟,这未婚夫可真高艳冷,他的好皮囊还当得起“艳”字。

陈圆润打开折扇捂着嘴,语气轻佻雀跃,“这位公子莫不是世子爷,果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张伯朗接触的众多贵女中,没见过像陈圆润这么恬不知耻当众对男子评头论足,心里鄙夷更是浓了不是一星半点。

“陈姑娘,想必家教甚好,不知道是否你每见一个男子,都要赞美一番?”

阿石一听,心里给张伯朗竖起大拇指,小子,胆真肥!老大的禁忌就是自家人,你很勇敢!

陈圆润剑眉微挑,“那倒不是,我们陈家风严明,但是对自己的未婚夫可不用那么讲究哦,张世子。”

“姑娘还请自重,没有影儿的事,莫张扬,到最后伤的可是自己的颜面。”

她倒没接这话了,转身朝向定海公,心里的算盘,在听到“家教”这词,拨了好几拨。

“国公爷,婚书和信物都在这里,你瞧仔细了。”

张志没有看婚书,直接拿起了印章,细细地摩挲端详,熟悉的一角,眼里满是怀念,张伯朗看亲爹的眼神就知道,陈家老幺就是爷爷给他订下的未婚妻。

最后他放回匣子,叹了口气,“这确实是我们张家家主的信物,在我十几岁的时候遗失的。”

“这可不是遗失,是老侯爷交给我爷爷作为婚约的信物,既然你们验明真假,那么我和世子的亲事,啥时候办呢?”

张夫人听这话,什么贵妇仪态统统丢一边,急得喘不过气,张伯朗赶紧上前,拍拍母亲的背,在耳边低语安抚道,“娘别急,有我和爹呢。”

她坐了下来,喝了口茶缓了缓,恨不得用眼刀子把陈圆润千刀万剐。

“陈姑娘,当年我爹从安澜布政司剿水匪归家时,已身受重伤,整日高烧不退,虽然被御医救了回来,如今中风在床,有时候连家人都认不得。我们当年确实不知道他和你爷爷之间订下了婚约,我们长子今年二十又四还未成亲,也是因为有了意中人……”

“侯爷的意思,这门亲我们这辈就此作罢,放到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