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始终不肯宽待荣亲王府,已然证明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不甘与怨气。
当年的他,想听父皇对自己说什么呢?
什么都好,哪怕只是寻常的一声问询,于他而言,已是莫大的恩赐了。
盛帝喉头隐约酸涩,张了张嘴,几乎要开口透露些许自己的打算,然而赵怀朗已面含决然,沉声道:
“父皇,儿臣有十万火急之事,亟待向父皇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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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边的话蓦地一滞,盛帝抬眸,心神渐拢。
“说来听听。”
若朗儿要为崔道元求情,果然崔家彻底覆灭之前,他的心思都不能透露分毫。
然而,赵怀朗却语出惊人,“父皇,近日朝堂人心浮动,那些风言风语,儿臣都听见了。”
“若确有其事,为了江山社稷,父皇公正处置,实乃天理昭彰,天经地义。”
盛帝听闻此言,眸色深深扫了赵怀朗一眼,没忍住扬了扬嘴角。
当初为了试探老三的本事,他曾数次在众人面前提及,老三像他。
但事实上,他心中明镜似的,三个儿子中,老二才是最像他的那一个。
若今日,朗儿有为了储君之位舍弃崔家的魄力,那他便更要高看朗儿一眼了。
“哦?你当真这般想?”盛帝淡淡问了句。
赵怀朗立刻就点了头,恭声道:
“虽有亲眷之缘在前,但到底法不可违,儿臣想为父皇分忧解难,便决然不会因着亲眷关系而有所偏私袒护。”
盛帝听到此处,已难掩满意之色,正欲起身予以肯定,却听赵怀朗话锋又一转:
“这是父皇言传身教的道理,儿臣不敢忘。”
“故而此事虽涉及烨儿,涉及父皇最宠幸的江浔,儿臣也不得不说,不得不提。”
盛帝听到此处,起身的动作蓦地一滞,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语调微扬:
“你说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