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却面不改色,只一句话就叫父皇熄了怒火。”
“他说,世上有比荣辱安乐更永恒,甚至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信仰,是家国。
他希望像蔺老一样终生不娶,一心一意为圣上,为盛朝的国土,为圣上的子民,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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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明珏听闻此言,抬眸间眼里流露出一丝震撼,即便是赵怀朗,此时复述这些话,也不由心潮起伏。
“明珏,旁人说这种话,我定认为这就是拍马屁,是说说而已,但江浔——”
“连我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的。”
“若将来有一日......只要江浔没有二心,此等直臣,必当重用。”
崔明珏闻言,更加沉默了。
一个人清流至此,到底是率真决绝,心无杂念,还是藏得太深太深,叫所有人都看不清。
这时候,赵怀朗不由语重心长地说道:
“明珏,人心到底难测,江浔当时那般说,也不排除是因着他并未有心仪之人,故而不想轻易成婚。”
“可若如今,他有了呢?”
“人心到底都是肉长的,尤其情之一字,惯会叫人不能自已,神魂颠倒。”
“和江浔争,你可有信心?”
崔明珏一时之间无法应答,赵怀朗见状,便也知晓自己今日说得够多了。
他将案上的糕点往崔明珏面前一推,最后温声道:
“明珏,下月接风宴至关重要,无论沈嘉岁还是安宁郡主,二者择其一,你若不能得偿所愿,那表哥只能叫你顾全大局了。”
崔明珏深知其中利害,闻言掩下所有心绪,冲赵怀朗躬身应道:
“明珏不敢有负表哥所托,自当竭尽全力。”
这边话音刚落,忽而听得马车外响起一道清亮的呼声:
“珩弟!”
崔明珏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掀开车帘。
他抬眸望去,正见一张芙蓉面从不远处的马车内探了出来,顾盼生辉,似春日暖阳。
沈嘉岁!